总裁前任请放手小说的主人公是雨隹 任磊,小说是由作者郁郁少原创,全文讲述了大学期间,

发布时间:2018-08-16 09:35

总裁前任请放手全文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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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裁前任请放手小说的主人公是雨隹 任磊,小说是由作者郁郁少原创,全文讲述了大学期间,他带给我身心的完全放纵,毕业在即,忽闻男友是总裁!还没反过味来,突然被分手!在我疗伤之时,总裁前任猛然追至!前任是总裁,偏执、多疑且蛮横,这样的总裁,我该不该回头?在线等,挺急的!

第1章 分手?跳楼?

  2017年夏天,我结束了为期四年的大学生涯,大学给了我极其放松的放纵,情感上的和身体上的。

  时至许久,我依然不后悔那时候的选择,那时候我选择任磊做我的男朋友。

  任磊是个各方面都难以叫人挑剔的男人,不同于许多男生的表里不一,他总是着装整齐,宿舍也收拾得极为有条理,而且他『性』格温顺,相比于聚餐时候喜欢高谈阔论的人,他偏爱抱着一把吉他调琴。

  对,聚会的时候,他只调琴,不管周围人怎么起哄,他都不会多弹一个音符。

  我便是被他调琴时候的音符拨动了心弦。

  不过,那时我完全没想过他会喜欢我,可是事实却正好相反。

  聚餐当夜,他加了我的微信,问我愿不愿意跟一个只会调琴的男生谈恋爱。

  我几乎想都没想便回复他了一个ok的表情。

  三年的时光过得很快,期间任磊对我的无微不至使得我以为我们定能修成正果。

  直到大三下学期的实习,前一天任磊还送我到实习地,帮我勘察了周围地段,后一天他发微信告诉我,我们结束了。

  突如其来的分手叫我不知所措,忽然一下子,我们的三年就结束了,他没给我理由,出于我一贯的傲娇,我也不想去问,不知哪里来的自信,我总觉得最终任磊还是回来找我的。

  就这样不知道如何度过了两周,有一天许雨隹告诉我,她看到任磊和范汐希在一起了。

  许雨隹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,她嘴里的范汐希是我们实习组的组长,d市人,身高一米七,肤白貌美黑长直,她专业排名每次都能拿得到奖学金,是任磊他们班的支书。

  得知是她,我忽然发现自己后知后觉,任磊曾经跟我谈论过她。

  他说她矫情做作,他绝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,那时候,我在他身底下享受着他给我的爱,对他这样的话语居然没有察觉出哪里不对劲。

  当时的一切都历历在目,此刻,我意识到,我输了,彻底输了。

  五一是实习最后的期限,实习结束后,我们去会餐,之后是d市赫赫有名长达十天的春假,以往春假,任磊会带我到滨海的旅馆度过,滨海一带一直是我最为喜爱的地方,可惜我懒得很,没有任磊带,我哪儿都不想去。

  而如今,我真的哪里都不想去,至于会餐的事情,自从雨隹告诉我范汐希和任磊的关系后,我就再也不想多跟她有一点儿交集,自然推脱了。

  范汐希没说什么,那种两个女人会因为一个男人撕『逼』的戏码在我们之间上演不起来。

  可是,会餐那天的照片还是出现在朋友圈里,底下点赞的头像占据了大半个屏幕,看样子喜欢看热闹的人不少,我退出来之后,删掉了范汐希。

  可即便如此,我的心还是如被刀剜一般,那张照片里,任磊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,洁白的牙齿,明亮的眼睛,还有那身学生气的卫衣都一如既往。

  范汐希把扎着的头发散开了,及腰的长发挡住了任磊右边的耳朵。

  他们俩靠得很近,可以想见当时照这张照片的时候,有人起哄推过他们,甚至我可以推断出推他们的人是谁。

 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
  我翻看日记本上的计划,这个五一,我们打算到温泉山庄洗澡来着,是他让我不要买回家的火车票,他说我们整个五一都要在温泉山庄度过。

  我承认我喜欢任磊对我的爱,可我也知道任磊喜欢我的身体,我们对彼此都无法抗拒,从一开始到最后,都是如此。

  可现在,一切都没有了,我一想到他对她可能也是那么做的,就觉得自己失去的不止是一个男朋友。

  五一,我既然回不了家,放假当天的下午,我到超市里买了三大包吃的。学校食堂里是有饭的,可我寝室在六楼,懒得下来,我已经准备好这十天都在寝室里醉生梦死了。

  推开门,雨隹正在收拾东西。

  “小弦,你不回家?”雨隹转过身来,接我手里的东西。

  我搓了搓被勒得红痕深深的手,说:“不回。你呢?你什么时候走?”

  雨隹打量了下我这三个大包装袋里的东西,惊叹地笑了笑说:“谁告诉你我要走了,我接了两个活,上午家教,下午托管,这个五一不回家了。”

  “哦。”我拉了帘子,桌上的电脑正在开机。

  “哎!”雨隹对我的做法很不满,把帘子掀开问:“知道有人跟你一起,你不开心吗?”

  “开心。”我扳了两根香蕉递给雨隹,顺手把帘子放了下来。

  我知道雨隹是故意要留下来陪我的,她根本就不缺钱花,她知道我的一切,我还听说她去找过任磊,没办法,不管我怎么逃避,毕竟还是有些风言风语进入耳朵。

  实习太累了,很多综艺我都错过了,一开电脑,屏幕上就有提醒,我选了一个自己一直很喜欢的网络综艺看着。

  第二天,我醒来的时候,是在床上,很难想像雨隹是怎么把我弄到床上去的,我们寝室都是上床下桌,虽然我不重,但也有四十五公斤,雨隹175的身高,体重跟我不相上下,可以说,她比我更瘦。

  我很感动。

  就在这个时候,我手机响了。

  “小弦,你醒了吧。”

  “嗯。”我看了下时间,上午十一点三十四分。

  “把学生卡给我扔一下。”

  寝室楼要刷卡才能进来,雨隹上午去做家教忘记带学生卡了,我下床趿拉着鞋出门,楼里一共没几个人,很安静,所以,他的声音一出现,我就听到了。

  “汐希,拿得动吗?”

  “可以。”

  他们一问一答让我有一种错觉,曾几何时,他也这么问过我的。

  他们俩一抬头就看到了我,我从他身边擦过去,打算到窗口扔学生卡给雨隹。

  “林弦,不要!”范汐希忽然尖叫,我没懂她的话,自然也没打算理她,可她尖锐的声音又一次喊了出来:“任磊,你快拦住她啊!”

  我没办法无动于衷了,正看过去想着范汐希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,任磊已经抓住了我的胳膊,他抓的我很疼。

  我甩了一巴掌给任磊,“放开我!”

  楼道里空『荡』,回声很是响亮,之后,几个寝室开门的声音也传了出来,但是没有一个人过来。

  范汐希的高跟鞋哒哒地站在我跟任磊中间:“林弦,你不要这样,我知道你难受,可你也不能,不能跳楼啊。”

  跳楼?我冷笑了一声:“任磊,你也觉得我要跳楼?”

  任磊脸上红印子慢慢显出来,他看着我没说话。

  我挥了挥手里的学生卡,看了眼窗外,雨隹看到了我,喊着说:“快点儿啊,小弦!”

  任磊的脸变得通红,范汐希此刻跟他绝配,两个通红的火炉站在我跟前,有那么一瞬间,我觉着这空气都好像烤人了些。

  “你别自作多情了任磊,你还没有那个魅力!”

  我挣开任磊的手,走到窗边把学生卡扔下去,之后,大步回到寝室,我背靠着门,良久。

  手掌很疼,胳膊很疼,心也很疼。

  任磊呢?他的脸疼不疼?

  想到这里,我反手也给了自己一巴掌,犯贱!

  不过,我终于还是没有失控,这样想就对了啊,我也不是非他不可的,没有他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。

  我翻出了泳衣,那是我们刚交往的时候,他送我的,从那以后,我们经常去温泉山庄洗浴,他喜欢我触碰他的身体,我也喜欢。

  准备好洗漱用品,雨隹刚好进门。

  “你要去哪儿?”

  “温泉山庄。”我说。

  雨隹盯着我:“你一个人?”

  “不然呢?”我随口就说。

  雨隹啧了两声,没好气说:“下午托管放假了,所以,我跟你去洗。”

  我正思索着,雨隹已经拿好了东西:“怎么样,你请客?”

  “是你要去,各付各的。”

  “你这个人,怎么一点儿都不懂?”雨隹还说着,我已经出了寝室门,她追出来说:“好吧好吧,反正我没事,aa就aa。”

  我听到她锁门的声音。

  谢谢你,雨隹,我心中满是温暖。


第2章 温泉山庄

  打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温泉山庄,跟雨隹进去,我第一次知道学生卡可以半价,因为我跟任磊向来都是去情侣间的。

  在柜台办好手续,雨隹拉着我刚要走,他的声音又出现了。

  我脸上的笑容凝结了,雨隹在我手心捏了一把,我意识到了,想走但是脚步却移不开。

  他和她挽着手臂,看样子并没有看到我们。他们在说着什么,范汐希笑得很美,范汐希是少见的温婉型美女,我知道任磊在我之前有过一个女朋友。

  当初我们亲密无间,任磊对我言无不尽,我问了关于他初恋女友的事情,他便告诉我那个女孩子的清纯和温柔。我心想,相比于我,范汐希跟他的初恋女友更相似吧。

  他们去往情侣间,不从这里路过,何况他们眼中只有彼此,别人根本就存在,他最终还是没有看见我们。

  我忽然想到,他去女生公寓找她,或者,他们就是去拿东西要去温泉山庄,他刚跟她交往,一定新鲜得很吧。

  一时间,我泪如泉涌。

  “小弦,你别这样,你很坚强的我知道。”雨隹在一旁安慰我。

  “没事。”我说。

  温泉水很让人舒服,可我脑子里却都是任磊的身体,他健壮的肩膀和胸膛,他给与我的欢愉。

  “听歌吗?”雨隹问我。

  “随意。”

  雨隹放了首很缓慢的英文歌,后来我才想起来,这首歌是激战里的『插』曲,叫寂静之声,曾经,我为了这首歌专门去看了那部名叫毕业生的电影。

  当晚,我和雨隹在温泉山庄住下,我想这我和任磊从前的时光,就这样想了他一夜。

  第二天早晨,为了不跟他们相遇,我特地起的很早,我知道任磊的习惯,他早晨一定还会跟她一起的。

  正好雨隹上午有一份家教去做,所以也起的早,我们一出门,刚好有车过来,我便先送走了雨隹。

  雨隹临走的时候说,她会早点儿回来陪我的,还做了一个让我好好吃饭的手势。

  我点了点头。

  温泉山庄外面,树叶已经开始茂密起来了,丁香树也有了开花的痕迹,d城的天气就是这样子,四月中旬还是寒冷彻骨,一到四月底,春假之后立马就是夏天了。

  这里温差小,所以,即便是早晨,我穿的也不多。

  不久便又来了一辆车,我刚要过去,就听到他的手机铃声,那首歌还是我给他选的,是九十年代的一部日剧,《东京爱情故事》里面的主题曲,突如其来的爱情。

  我看东爱的时候,哭得稀里哗啦的,要是别的男生可能会觉得女生矫情,可任磊不是,他安慰了我好久,我像言情剧里的小女人一样捶着他胸口说,你们男人太幼稚,让女人受了很多苦。

  他一边受着,一边吻下来,从我额头到我双唇,直到我实在受不了了,接受了他的爱抚。

  可是现在他身边的人不再是我,这首歌带给我的记忆也就不那么甜蜜了。

  “任磊,电话。”

  是范汐希的声音,他们已经看到了我。

  “嗯。”任磊向范汐希点了点头,随后接了电话:“我们已经到了,你车牌号是什么?”

  说着,任磊把车牌号重复了一遍。

  我顺着他说的车牌号看过去,正是我手下拦的这一辆,很明显,这是他们打好了的车,我这才意识到,我早就应该从网上打个车,也就不用等这么久。

  不过,早晨他们没有在一起,这多少让我有点儿疑『惑』,范汐希的身体不符合他的口味吗?

  “师傅,你带她走。”任磊走了过来,他身上还是茉莉花香,我看过去,他用的洗漱用品也都是我买给他的。

  他总是这样,洗漱用品都杂『乱』得放着,一眼看过去,就能知道他用的是什么。

  “我待会儿要去主校开会呢。”范汐希微弱的声音靠在任磊耳边。

  任磊抓住她的手,他们俩靠得很近,他说:“你不是说不去也行吗?我们还没吃早饭,我先带你去吃早饭。”

  “不用。”我打断他们的交流:“你们打的车,你们走吧,待会就有车了。”

  任磊开了车门,看了我背带短裤一眼:“你腿上穿这么少,关节炎会犯的。”

  我眼眶不争气地泛酸,但是还是支撑住了:“谢谢,她穿的也不多,你们先走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你有关节炎。”范汐希拢了拢耳边的碎发,手放下去的时候将白衬的扣子往紧拉了拉。

  “小弦,听任磊的,你先走吧,我们要去吃早餐呢。”

  我能平心静气地跟他们说话,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,可我还没到那种恬不知耻的程度。

  我走开了。

  “站住!”任磊说。

 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,他也会命令我,都是开完笑着的,我从来不当回事,他说站住,我就当没有听到。

  他抓住了我胳膊,还是上一次的位置:“叫你站住,你听不到?”

  “放开我,任磊!”我咬牙切齿地说着他的名字。

  “穿上。”他脱了外套给我,“你想等车,那就在这里等好了。”

  说完话,他放开了我,拉着范汐希上了车。

  莫名其妙,我把衣服冲着那辆车扔过去。

  衣服落在地上,我哭出声音来,可惜,声音再怎么大,他也听不见,不知道为什么,我忽然有点儿后悔,后悔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,后悔为什么没有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他,后悔……我为我的后悔而悔恨,我觉得这样是不符合我平权主义者的人设的,可是,我确实在后悔。

  任磊,如果我想尽办法留住你,你会怎么样?

  我发疯了似的从脑海里搜寻他的电话号码,我记过,也忘过,也删除过。

  我拨了出去,我决定不顾一切,我要告诉他,我不能没有他,没有他我活不下去,我可以没有尊严,但是我不可以没有他,他是我的一切,我的全部。

  拨出电话,我的心跳比手机里的声音更富有节奏,就在我紧张到极点的时候,我听到了熟悉的铃声。

  在不远处的那件外套里,小田和正的歌声传了出来。

  他把手机忘在外套里了。

  手机屏幕上,我的名字没有改变,小弦公主。

  而在我的手机里,大磊王子已经变成了一串数字。

  他的屏保也没有换,是我们一起去西藏玩的时候的照片,那两辆自行车是我们一起去选的,我说要黑红配,所以,一辆红『色』一辆黑『色』。

  我给它们取了名字,黑『色』的叫橡树,红『色』的叫木棉。

  我的食指也依然能够解锁,这让我很是诧异,在他这里,一切都没有改变。

 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任磊,他是一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,如果说他有什么苛求的话,那就是对我身材的严控,他可以放纵我做任何事情,但绝不包括我随意吃吃喝喝。

 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担心我的健康,后来我才明白,他对我的肉体有着别样的痴『迷』,我身体看来很对他的胃口。

  这件事情,雨隹曾经跟我说过,可是,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,他一直跟我在一起,所以,我对他很放心。

  而且,我觉得控制身材对我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。

  他的手机,我很少动,这次打开,我才看到他日常用的app都是什么。

  偷窥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,我告诉自己,但是手指却已经点开了他的微信。

  置顶最上面的是他们班里的群,在我的眼睛找到范汐希的头像之前,我先看到了他的id,他的头像换了,我终于看到了他改变。

  我点了进去,里面全部都是以数字为标题的文件,我又划了两下,依然还是。

  他给自己发了很多文件。

  我随手打开一个,里面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。

  关闭之后,我又打开其他几个,所有的内容都指向,任磊和范汐希早就有婚约。

  任磊家里很有钱,这我一早就知道,他不在意我的家庭,这我也一早就知道,我们将来会怎么样,我没有想过,他也从来没有提到过,我觉得这些不重要。

  生命本来就是体验,我们最终的结果都是死亡,为什么非要用门第、用金钱来衡量彼此。

  这也是我们结束之后,我一直没有去问他分手理由的原因。

  可是得知这个消息却一点都没有让我安心,反而,我开始同情任磊,他是看起来随和,可原则绝不允许别人触犯,而如今,他被迫跟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在一起。

  不知道为什么,我忽然就把那夜他对我说的话当作了真实,这其实也是另一个原因,我当时没有对他反感的原因。

  他说话从来不违心。

  当然,我也是。

  只要出口的话,绝不违心。虽然后来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多么不合时宜,但是我仍然为自己说了违心话而后悔难过。

  我为自己参与到这样的豪门游戏而感到好笑,林弦,你何德何能!

  我笑了出来,笑得落落大方,丝毫没有觉察到任磊的靠近,他很生硬地从我手里夺走了他的手机。


第3章 吻别

  屏幕亮着,那张悦安集团和范氏商行的合作书就在他的手里,我瞥了一眼,目光里充满嘲讽。

  任磊的脸冷冷清清,他把屏幕关闭的时候,眼中全是蔑视,表达了他对我偷看别人隐私的不屑后便转身。

  我拉住了他,如同他之前对我那样,或者是怕自己力度不够,我刻意用了很大的力气。

  “任磊,我很可怜你。”我笑着说,用不输于他的蔑视的口吻。

  任磊回过脸看了我一眼,对视能让人看到许多看不见的细节,我看到他的眼眸里布满血丝,我心想,这是他的欲火没有发泄的原因吧。

  想到这里,我更同情他了,脸上的笑容便更加灿烂。

  “闭嘴!”任磊低声叱喝。

  “我看到了。”我故意挑衅他,我明白对于他来说,不能凭自己做主决定婚姻那是多大的侮辱。

  这时候范汐希跑了过来,她的高跟鞋踩出很清脆的节奏,她拉住任磊的胳膊,面带哀求地说:“任磊,我们走吧。”

  范汐希身上的香味很清新,声音也很轻,每次看到她,我都想到一个词语,叫人淡如菊。

  可是自从我得知他们的秘密之后,我便想起那时候任磊谈起她时候脸上那种厌恶,她这样跟温开水一样地讨好任磊是不可能成功的。

  所以,即便范汐希是任磊婚约中的妻子,他们不会幸福,我默默地想。

  任磊目光低垂着,“你先走,我有话对她说。”

  范汐希好似有些不甘心,她再一次拉了拉任磊的胳膊,低声说着什么。

  “别让我说第二次!”任磊说这话的时候,眼中充满了厌恶。

  这叫我感到无比惊异,我从来没见过任磊这幅面孔对待别人,在我眼中,任磊是谦谦君子,很给别人面子,何况此刻范汐希不是别人,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未婚妻。

  范汐希飞快地朝我看了一眼,而后低下头往车那边离开,她修长的腿踩着高跟鞋依旧走得很快。

  在她快到车前的时候,我瞥到了她抬手抹泪的样子,一时间,我对这两个人都充满了同情。

  “林弦。”任磊面无表情地喊出我的名字。

  我将目光从范汐希身上收了回来,脑子里盘桓着尖酸刻薄的话。

  这时候,任磊忽地靠近,拥我入怀,随后便寻向我的嘴唇贴近、亲吻。

  我高估了自己的力量,他粗暴的拥吻根本就不是我使出浑身力气就能拒绝的。

  我与他唇齿相依,缠绵悱恻,若是以往,我会顺势倒在他怀中,任凭他如何,可这时候,我们已经不再是情侣,这样的行为我难以忍受。

  他侵入我唇齿后,我咬了他一口,任磊猛地一怔,放开了我。

  “你在做什么啊!”我擦了擦嘴唇。

  任磊冷冷地看着我,我被他看的发『毛』,伸出手想要指向范汐希所在车的方向,给他警告。

  他抓住了我的手:“想做什么?”

  我抽不回手,跟他僵持着,他继续着他的话,他说:“别把她想得那么好,她一直都知道我们的关系,甚至还叫人跟踪过我们,你以为她会在乎我吻了你?”

  这话叫我无言以对。

  任磊抿着嘴微微笑了笑,眼中全是嘲讽,我已经分不清他这嘲讽是针对谁来的。

  我看着任磊转身离开,他身影落寞而又无助。

  他那强大的家族和他势单力薄的个人意志,“我”在其中究竟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『色』?范汐希又是怎么样的角『色』,我在想任磊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?

  其实,我并没有为难自己想跟自己不相关事情的习惯,尤其我知道了他们都来自那样的家族之后,我自动自觉地退出了他们的世界,或者,我从来都没有进入过他们的世界,是任磊屈尊降贵,肯同如此平凡的我谈恋爱。

  大四的寒假,我没有回家。

  雨隹也没有。

  雨隹在一个托管机构给我也找了份工作,我成功通过面试,于是,我们的房租就从这份工作里扣去,还剩一点点儿,作为我们浪『荡』的资金。

  前两年,我几乎无时无刻不跟任磊在一起,过着我们单调并不乏味的生活,最后一年,我决心要过出自己的风采来。

  说来实在可笑,一个学生不足十个人的培训机构,每天100块钱,老板为了让这100块钱花的够本,不分时候地让我们加班。

  但是无论再怎么加班,学生依旧不足十个人。

  所以,依旧很清闲。

  托管班离我们学校很近,但是我们租房子的地方却在公交车一个小时车程之外的地方。

  每天下班后,我们就去探索各种没有去过的餐厅,为此,雨隹做了一个表格,防止我们错过某一家味道。

  其实,我挺喜欢雨隹这个习惯的,后来有人问我d城都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地方,我总说不齐全名字,这是我一大缺点,专有名词只能记住其中一两个字,超过了两个字的一律记不住。

  唯一例外的是面食,我会记住每一家和我口味的面食店铺,甚至会给这家店拍照记录。

  于是,那段时间,新玛特四楼的刀削面变成了我们常常光顾的地方。

  我经常把刀削面称作刀砍面,我说这符合我北方人的豪迈『性』格。

  雨隹说,刀砍面有种智障的感觉。

  我们大笑,每一次大笑的时候,我觉得我已经忘记他了,我的生活里即便没有他,我还是可以这样笑出来。

  说起来可笑,有时候我会忽然想他的样子,想不起来的时候,我会对自己很满意,甚至我『逼』迫自己努力地想起,但是没有。

  从新玛特回来,我一直在想他的面容,直到夜『色』浓浓还是没想到,我笑出声来,雨隹以为我梦魇了,摇了我好大一会儿。

  我怕吓到她,就假装自己是梦魇了,后来雨隹睡着了,我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。

  寒假结束,为了就业率,学校允许学生不在学校,d城本地学生可以有长期请假条。

  这段时间,很多人都不在学校,一直到五一,同学们才陆陆续续地被导师叫回来写毕业论文。

  租房期间,我买了一把吉他,每天折磨雨隹的耳朵,却只练会了一首歌,happy brithday to you,农历正月二十七是他的生日,我的农历生日是四月二十七,三个月之差,我们之间隔着三个星座。

  按公历算,我双子,他水瓶。

  雨隹给我们算过,她说这两个星座可以速配,但是不能长久。

  当时其他室友都安静了,我知道雨隹不是那个意思,笑了笑说:“谁能知道以后的事情呢,现在在一起就好了。”

  一语成谶,说完这话还没有几天,我就收到了任磊的微信。

  任磊过生日从来没有我的参与,我现在也能理解为什么会是这样了,得知他生日日期是大二寒假的一天下午,放假之后,我们都各自行动,除了偶尔的通话没有半点联系。

  他打电话给我,从电话里我听得出来,他喝醉了。当时我还给他录了音,想着见到他之后要好好嘲笑他一番。

  那天他语无伦次地跟我说了很多话,我只记得最重要的那一句,他说,他要来我家见我。

  我心扑扑地跳,我们交往了一年快两年了,但谁都没有提过要见家长,他这话给了我暗示。

  我问他:“你什么时候来?”

  他说他想我,想马上就见到我。

  我的身体莫名欢愉,从那刻时,我明白了,他只是想我,单纯的想我。

  这让我有点儿气愤,我说:“如果只是那样的话,就不要来了,我没办法跟家人解释。”

  他沉默了好长时间,最终默认了我的决定。

  后来他向我解释,那天他过生日。

  其实,他生日后两天就是返校的时间,如果他早一点儿说的话,我可以早一点儿回到学校,把自己当作生日礼物,送给他。

  可是没有,我有点儿埋怨他为什么不告诉我,后来又明白了,而现在才是真正明白了。

  他的家庭早就帮他做好了一切选择,我这个选择,是他唯一的自由。他还没有强大到可以用自己的选择对抗家庭选择。

  所以,我是牺牲品。他向他的家庭挑战的牺牲品。

  任磊,你特么是个懦夫!

  我为他悲哀,也为自己悲哀。

  毕业论文,我选的论题是《古诗十九首》研究,我很喜欢那个兵荒马『乱』的时代,我经常想,在一个死亡常伴左右的时代,那些人每天会想着什么呢?

  及时行乐是那个时代的『潮』流,他们放旷自达、豪爽不羁。

  或许这些都是我的意『淫』,可是又怎么样?我生活在和平年代,可生活还是这么狗血,我无所适从,没有选择,被抛弃,自艾自怨,有什么资格去同情那些人。

  毕业论文一次又一次地修改,最终定稿的时候,导师用他那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我,说:“林弦啊,生活在当下。”

  我笑着点了点头,如同小学生一样乖巧。

  可我心里却在说,我想生活在过去,想生活在别处,可能吗?

  “你没听懂我的意思。”导师可能看出来我笑得不由衷。

  被导师看破心思,我并没有觉得尴尬,我和任磊的事情估计已经是全校皆知了。不过,我觉得我懂导师的意思,他是有意劝慰我的。

  不知不觉中我嘴角的微笑缓了下来,我看着导师,认真地说:“我应该懂,谢谢您。”

  导师却摇了摇头,他还是觉得我不懂。

  毕业论文没有抽到我,即便抽到我也不怕,因为那都是我的心血凝结,我倒希望让我的论文被抽到,至少这样还能给它多几个读者。

  那几天班级群里消息不断,而再一次看到他的名字便是在论文抽查名单上。

  事实上,我并没有打开那个名单,因为对我来说,是否被抽我都有理由不在乎。

  名单是雨隹截屏发给我的,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,雨隹面部猛然僵硬,而那时候我刚刚调侃了雨隹的运气,全年级一百五十多人,百分之三的比例都能抽到她。

  看到雨隹那副表情,我感觉到什么事情不对劲,再仔细一看,任磊的名字与雨隹的名字隔了两行。


第4章 富少任磊

  雨隹一脸懊悔,她的本意只是想让我看看她这可以去买彩票的运气。

 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,我们半年多没有任何联系,我那么的努力地忘记他,而且,我做得那么好。

  “雨隹,群里艾特你了。”我刷着手机,漫不经心地说。

  雨隹“啊”了一声,也低头看手机,为了保证大家都能顺利毕业,被抽到论文的学生照惯例是要由导师负责再三修改,以免有什么意外。

  “那……小弦,我赶紧过去。”说完,雨隹便打算提腿飞奔。

  我哭笑不得:“雨隹,二教!”

  我们开大会的地方经常是在一号教学楼,但是导员和论文导师的办公室在二号教学楼,此刻,我们刚在二楼见过各自的导师,刚要离开的时候,学校通知了抽查名单。

  雨隹反应过来,一脸茫然:“小弦,怎么办?!我好紧张!”

  雨隹和我的『性』格完全相悖,她极度后悔当初选择了文学院,因为她对语言和文字没有半点儿兴趣。

  所以,她的毕业论文完全来自东拼西凑,只在论文网站上查重了几次便交了上去。

  我正要安慰雨隹,这时候一个声音道:“没事,你放心,我一定会帮你弄好的。”

  这夺走我台词的声音那样熟悉,我下意识地看了过去。

  范汐希穿了一双白『色』帆布鞋,她依旧长发及腰,那一身牛仔裙很是学院风。

 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任磊,方才的话就是她对任磊说的。

  而任磊手『插』口袋,目不斜视地走在她前面,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,向我和雨隹所在的方向走来。

  我忘却了半年的面孔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,我很明显地感受到雨隹握我胳膊的力度,但是眼睛却不自觉地盯着任磊。

  半年的时光,他的样子变得很厉害,舍弃了以往的平易近人,他周身上下都笼罩着冷冽的寒冰,那种如同瞎子般目中无人的眼神只差没外他脸上写着闲人勿近。

  我们站在楼道的两端,中间的行人都在为他让路,退避三舍的样子。

  只有他身后的范汐希,像一个小女孩追着大哥哥一般地跟着他的脚步。

  他们从我身边经过,好似看到了我又好似没有看到,最后他们停在离我不远处的一扇门前。

  “在这里等我。”任磊冷冰冰地把话撂下,敲了那扇门进去,随后把范汐希关在门外。

  我没去看范汐希的表情,可我想得到像她那样骄傲的女孩子被如此对待,心中是多么忿忿。

  而她居然真的就待在门口,任凭来来往往的同学们瞥着看着,我心想,她究竟是有多爱任磊才能忍受这样的对待。

  这时候雨隹也已经去了她导师的办公室,我给她发了微信,告诉她我会在图书馆等她。

  我走到拐角去拿我的伞,顺便去了一趟洗手间,刚要离开的时候,我听到范汐希的声音。

  “嗯,我在学校,陪任磊回来改论文……对,我会跟任磊说的,16号是吗?任磊不一定有时间,可能是我自己去挑选婚纱……没事,我自己开车过去,那我先挂了。”

  撇开任磊,这种声音才是范汐希正常情况下的声音,平缓而冷静。

  他们应当是快要结婚了吧,我想着范汐希口中的婚纱。

  我等待范汐希离开,而后我也可以离开,可是一直没有听到动静,我还心想着是不是她的帆布鞋没有声音,正要走的时候,我听到范汐希又一次接通电话的声音。

  “我在学校,你叫人把我车开过来。”

  “不行!”她的声音坚决:“万一被交警拦住怎么办?”

  我不知道这一次与她通话的对象是谁,但很明显,她的声音冷淡,语调直接。

  “卫生间不是个很好的藏人的地方吧?”这一次她又换了一种口吻,尖刻中带着一丝笑意。

  她知道我在?

  “林弦。”

  这下子毫无疑问了。

  我走了出来,“我只是刚好在卫生间。”

  范汐希洗了洗手,而后在热风下吹干,她背对着我说:“不管是不是。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了吧,我和任磊已经订婚了,我们很快就会结婚。”

  出于礼貌,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恭喜,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去当五讲三美的好孩子。

  我什么都没说便要离开。

  “林弦,你不该说一声恭喜吗?”范汐希转过身来,走到我身后。

 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正面对抗的机会,更从来没想过范汐希居然会主动挑衅我。

  “该不该说出自我的意愿,而不在于你怎么想吧。”我转过身,看着她说道。

  范汐希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说,脸上本来就僵硬的笑容变得更加僵硬:“你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!”

  在范汐希此刻的脸上,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疯狂的女人,一个因爱而疯狂的女人。

  “范汐希,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儿,你已经快被任磊折磨疯了吧。”

  范汐希明亮的眼睛忽地变得空洞。

  对此,我真的无比同情,任磊作为富少是如何待人接物我不懂,但是作为我男朋友时候那种无微不至范汐希永远体会不到。

  “你闭嘴!”范汐希显然没把我的话听进耳朵,她还在自欺欺人哄骗自己。

  我没理她,独自离开了教学楼,往图书馆走去。

  教学楼距离图书馆有十几分钟的路程,我撑了遮阳伞,走得很缓慢。我本来就是打发时间,所以并无所谓。

  从花坛走着,正要换路,忽然一辆黑车横在花坛边缘,刚好挡住了我要走的路。

  “你是林弦吗?”车上的人把车窗降了下来。

  我虽然不那么懂车,但单看这车身也知道价值不菲,说话人穿着极为考究的西装,虽然他长相颇为帅气而且笑得也极为灿烂,但我可以确定我从来没见过他。

  “我们应该不认识吧?”

  对方在看手机,随后把手机屏幕亮给我看,屏幕上是我的照片,装束和我身上的衣服都可以证明,这照片是今天拍的。

  “我们不认识,但是叫我来接你的人跟你认识,上车吧!”对方说的很是理所当然。

  “我在等我朋友。”我折回去,打算从另一个出口离开。

  车上的人追了下来,他挥着名片:“哎,我不是坏人!你见过看着豪车的坏人吗?”

  我觉得他这话很逗,但依旧没有什么兴趣去见他嘴里的那个人。

  “这是我的名片。”他把一张黑『色』烫金名片塞在我手里。

  我正想说不需要的时候,瞥见他的名字——范玉宇。

  这名字?我仔细地看向他,对照一下,他和范汐希还真有些相似。

  “你是范汐希的?”

  “弟弟!”范玉宇积极地说着:“我开我姐姐的车过来的,因为我不认识你,就叫人给你拍了张照片。”

  “你姐姐什么时候叫你找我的,刚刚我们见过面了,应该没有再见的必要。”既然这样,我把他名片还给了他,表示我们没有认识的必要。

  范玉宇急了:“你怎么这样?!”

  我懒得理他,我当然能这样,我们又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交集。

  范玉宇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不回应他的话就走,他一米八几的个子把我拦在花坛旁边的树下。

  他手臂撑在树干上,慢慢向我贴近,这里地方『逼』仄,我向后退了一步,手里的伞掉在了地上。

  我并不怕他,即便他对我做出这种举动,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对我来说就是个小孩子,所以,我并没有觉得危险或者说是什么。

  我看着他靠近,想要找机会推开他去捡伞。

  就在我推开他的时候,忽然脚下的鹅卵石滑了一下,由于我用得力气不小,所以失重很是猛然。

  我朝后瞥了一眼,如果我摔下去,伞就在我脑袋旁边。

  我已经做好了摔倒的准备,这时候范玉宇忽然拉住了我的手,他的手骨节分明,很有力气,一把就把我拽了起来。

  很显然,他也用力过猛了,我被他拽起来之后便撞到了他胸口上,同样不轻。

  “范玉宇!”

  “小弦!”

  我和范玉宇这样亲密的举动引来了范汐希和任磊的大喊,我和范玉宇几乎是同时看了过去。

  我看到任磊脸上那种冷酷的表情,似乎我被他捉『奸』在床了一般,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形容,但是当时我的感觉就是这样。

  任磊的大步子狠狠把范汐希甩开很远,他过来的时候,我和范玉宇当然已经站了较远的位置。

  “林弦!”任磊凶狠地抓住我的手。

  我被他抓得很痛,“你放开我!”

  任磊没理会我的话,将我横抱起来,走到范玉宇身边:“小宇,车钥匙给我。”

  范玉宇看了看任磊又看了看他姐姐,最后把车钥匙给了任磊。

  我被任磊扔进后座,随后车子开走。

  我没敢往车窗外看,便躺在后排检查自己的伤痕,先是被范玉宇拽了一把,后来又让任磊抓了一把,很蹊跷的是他们都选择的是一个位置。

  “林弦,你还爱我吗?”任磊一边开车一边把这句话抛了出来。

 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。

  “那天,我手机被范汐希拿走了,我不知道她用我的手机给你发了分手的微信,后来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。”

  他在解释,可这解释苍白无力到极点。

  “你和范汐希真是相似。”我嘲讽着说:“自欺欺人。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我,为什么你那么对待范汐希吗?”

  “不是,我那么对她有别的原因。我这么说,只是想告诉你,我没有提出分手,所以,你还是我女朋友。”

  我把脑袋转向另一边,不置可否。

  “我论文被抽中了,从明天开始,你陪我搞定。”

  我反应极为灵敏:“雨隹的也被抽中了,我答应了她要帮她弄。”

  “许雨隹的,我会叫人帮她,必定比你强上千百倍,她会感激你的。”任磊就这样把我的话塞了回来。

  我心底忽然有了一分安定,他方才与我对话的口吻好像我们每次闹别扭时候的口吻,好像我们这半年的分别只是因为我们闹了一场别扭。

  车子停在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,任磊把车窗落下,居然有身着燕尾服的人前来开门。

  任磊面『色』冷峻,下车后把我从车上抱了下来,这时候我才看到地上铺有红毯。

  红毯通向门口,以我现在的目力是难以看到整座别墅的,我以为他又带我去了哪家宾馆。

  直到我听到那齐刷刷礼貌恭敬的声音:“欢迎少爷回家。”

  我愣了一下,看向任磊。

  任磊似乎知道我一定会惊讶,他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叫我极其不爽,但不久,我见到他嘴角泛出的温柔笑意。


第5章 妥协

  我们错开了眼神,从车上到楼上,一路都是他抱着我,我安安静静地在他的臂弯之中。

  在一间明净的房间里,他将我放在沙发上。

  “你瘦了。”他说。

  他一边说着一边揪了揪领口,我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和那张随时随地都无比阳刚的脸,完全不知道他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。

  或者,他想叫我见识一下他家的阔绰?或者,他想要借此来跟我发生什么关系,告诉我能跟他这种富家少爷谈恋爱发生关系是我的幸运?

  在我揣测他的意图的时候,他看向了我: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,你还爱我吗?”

  我觉得他这话问得很可笑。

  “小弦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他说,他冷静无比,不,应该说是冷酷无比。

  我有时候在想,像他、像范汐希他们这种出身的人,是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理智,习惯了冷酷。

  按照任磊的话,范汐希明明知道我和任磊的关系,居然还能叫她弟弟把车钥匙给任磊,让任磊带我离开。

  他们之间难不成也是有契约的?这些我真的无从所知,我只是觉得他们可怕。

  “回答我。”任磊依稀那种表情。

  我躺在沙发上,如同我躺在车后座上一样惬意,这沙发还真是舒服。

  “林弦,你是打算叫我换个方式问你吗?”

  任磊连名带姓叫我,大都是因为生气。

  我听到他缓缓靠近的脚步,但依然无动于衷,他的温度笼罩着我,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。

  甚而,我感觉到他手掌接近我的额头,“任磊,就算我还爱你,又能怎么样?你把我带到你家来,你打算怎么安置我?”

  我翻了个身,看到他停在空中的手掌,我接着问他:“范汐希告诉我你们就要订婚了,你们很快就会结婚。”

  “你想让我在你们之间『插』足?还是说‘你们’早已达成了双方互不干涉的协议?”

  任磊的喉结再一次滚动,这是他欲言又止的信号。

  这屋子采光不是一般的好,我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外面茂盛的树木。

  以前,我以为这种场景只有在日漫里能够看到,唯美的光线、明朗的窗棱和任磊那无瑕的侧颜。

  “小弦,你没猜对。”任磊忽地说道。

  我收回了目光,直直地看着他,任磊又一次欲言又止,但他最终还是开口了。

  “我和范汐希没有达成任何协议,我也没想叫你做我的‘情『妇』’。”

  他用这两个字的时候看向了我,我想说他这两个字用得很准确,我说那话的时候确实是这个意思。

  “这半年,我一直在忙一件事,那就是成立我自己的公司,从家族企业独立出来,这样我的婚事就用不着听凭任何人安排,我就可以爱你了。”

  任磊把话说完,撑着一只手坐在了我旁边。

  “那范汐希呢?”我觉得十分不可思议:“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?”

  任磊冷哼了一声:“我没有跟她解释的必要。”

  “对了,你今天跟小宇怎么回事?”

  虽然我很清楚任磊是在转移话题,但我还是跟他解释了我和范玉宇之间的事情。

  任磊听到我说范汐希要见我,忽地皱起眉头:“你小心范汐希。”

  “任磊,你们的把戏,你们自己玩就好。”我的话里充满了嘲讽,这种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,我不屑于掺合。

  任磊听出了我的嘲讽,但并没有生气:“你最近先住在这里,我会尽快把事情办理妥当,让你名正言顺地做我女朋友,做我的妻子。”

  不得不说,我有些被他打动了。

  他现在对待我的态度一改之前的冷峻,而是与当初我们在一起一般真诚。

  我知道我一直爱着他,可我没有勇气跟他在一起,一想到他那足以上新闻头条的家族我就觉得头大无比。

  “任磊。”

  这时候,范汐希走了过来,她还穿着帆布鞋,脚步放得很轻,在她旁边是范玉宇。

  “磊磊哥哥。”范玉宇抬起手跟任磊打招呼,看到我之后,也对我笑了笑。

  我心下发笑,这孩子看起来不太懂状况。

  范汐希继续走近:“任磊,我有事情想跟你单独谈谈。”

  我感觉出范汐希在克制自己不看我,我们所处的位置尴尬,我特能理解。

  “小希,我要跟你解除婚约。”任磊的声音凌厉清脆,没有留下任何余地。

  范汐希眼中噙着泪水,而后忽地决堤。

  短短的几秒钟,我又一次被任磊的绝情刷新了三观。

  “为什么?”范汐希大声嘶吼,随后退了一步指向我歇斯底里地说:“是因为她吗?!

  范汐希的失控并没有给叫任磊有任何变化,率先一步抱住她的是范玉宇。

  范玉宇看着我,一脸不好意思,而后对他臂弯里的姐姐说:“磊磊哥哥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,我们先回家。”

  对于范玉宇的态度,我无比疑『惑』,看起来他和任磊关系不错。

  任磊并没有因为范玉宇替他说话就假以辞『色』,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:“小宇,带你姐姐回家去,改日我亲自上门道歉。”

  范玉宇临走的时候还冲着我笑,我懒得理会他这种小孩子,便没有在意。

  “小弦,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,你过得好不好?”任磊转过身,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说道。

  我觉得这一切都很莫名其妙,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
  任磊趁机上前,把我扑到在沙发上。

  这沙发好似专门为了跌坐而设计的,我跌倒在沙发里,丝毫没有感觉到不适,任磊撑着手臂低下身子。

  我们靠得很近,他领口已松,玫瑰的香味从他胸膛进入我的鼻腔。

  “小弦。”他看着我笑,笑得那样无邪。

  我心中百味陈杂,丝毫不能放松,他好似感觉到我的警戒,没有强行压在我身上,而是用手指抚『摸』着我的额头,随后是脸颊,下巴,脖颈。

  我被他撩拨地全身发烫,我闭上了眼睛。

  随后,他的呼吸向我靠近,从我的额头到脖颈又亲了一遍。

  这时候我已经被我捕获,沉睡了半年的身体被他唤醒,任磊无休止地向我索取,我如他所说,确实消瘦了不少。

  在他进入的那一刹那,我仿佛回忆起我们第一次的时光,那种撕裂的痛感和那种羞涩无措。

  任磊与我不同,这时候他获得了全部的主动权,他对我身体的熟悉使得他的举动肆无忌惮,有几次,我感觉到他在尝试新的招数,我没有拒绝,但是也并不想配合。

  “小弦。”任磊在我耳边轻轻说着,他与我同样浑身濡湿,就连言语之中也带着湿气。

  我“嗯”了一声。

  任磊含住我的耳垂,含含糊糊说:“转过头来。”

  为了不去看他,我一直侧着脑袋,他这样要求,我便听从,将脑袋摆正。

  我想知道他要做什么,就睁开了眼睛,他双臂撑在我之上看着我,随后慢慢向我靠近,亲在我的唇上。

  我又一次闭上眼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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