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全本)蛊道:夜行悲歌侯漠_蛊道:夜行悲歌免费阅读by小佛

发布时间:2018-10-13 11:03

蛊道:夜行悲歌侯漠

蛊道:夜行悲歌全文阅读

由网络作者小佛创作的《蛊道:夜行悲歌》是一本非常精彩的现代灵异言情小说,侯漠是小说的主要人物。蛊道:夜行悲歌小说讲述的是一次平常的陪客人吃饭,侯漠想不通为什么他只是去了厕所一趟,回来会发现包厢里的人都死了。随着这一件事件,却来越多诡异的事情萦绕在他周围···

第二章 死而复生

 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,又是惊恐又是害怕,而随后我给人扶了起来,按在墙上,有人在我的身上搜摸,还有人在我的耳边喊道:“你刚才去哪里了?你刚才……”

  我本来就有些头晕,给这么一弄,就更是糊涂了,不过好在意识没有丧失,大着舌头回答:“洗手间,洗手间——我酒喝多了,刚才去吐了!”

  这个时候,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国字脸走到我跟前,打量了我一下,吩咐旁边的人将我松开一些,然后说道:“你是什么人,你跟428包厢的人是什么关系?”

  我瞧见旁边这几个条子,还有不远处一片混乱的包厢门口,知道问题有点严重了,赶忙说道:“我叫侯漠,我身份证和暂住证在屁股兜儿的钱包里,我是特区祥辉科技有限公司销售部的员工,包厢里面的是金信厂采购部和生产部的领导……”

  我这一年多走南闯北,见识了不少的场面,也知道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,把自己的身份表明得越清楚,人家对我的敌意越少。

  果然,当旁边一个娃娃脸女警察从我的钱包里摸出身份证,并且递给国字脸看的时候,周围那种戒备状态减轻了许多。

  接下来是惯例的盘问,我一一如实回答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包厢里面去。

  这个时候,在回答了好几个问题之后,我忍不住问道:“里面到底怎么了?”

  国字脸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都死了。”

  死了?

  我感觉眼前一黑,忍不住问道:“怎么可能?刚才我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,怎么就死了呢?”

  国字脸说具体的结果,得调查接触之后才知道,你先告诉我,你们刚才在包厢里都做了些什么,你好好回忆,不要漏掉任何细节。

  我不敢怠慢,赶紧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述说。

  包括晚上吃饭,然后到包厢里唱歌喝酒。

  当我讲到包厢里来了一个妹子的时候,突然间眼前一黑,当时就感觉天旋地也转,一头就栽倒在地,什么都不知道了,而等我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已经在病房里面,而床前坐着一个人,我打量了一眼,发现是一个穿制服的男人。

  这是个协警,发现我醒了之后,先让我别动,然后出去叫人。

  没一会儿,病房里又多了几个人,有医生护士,还有一个女警察,是那个娃娃脸,因为长得很像我一个初中同学,所以我记忆比较深刻。

  医生给我检查一下之后,告诉旁边的警察,说我没事了,然后离开,而娃娃脸女警则坐在了我身边,问我感觉怎么样。

  我想要坐起来,感觉头疼得很,忍不住地哼了两声,然后说我怎么了?

  娃娃脸女警告诉我,说你中毒了。

  她还告诉我另外一件事情,那就是昨天跟我一起喝酒的那四个人,全部都死了,死于中毒——如果不是我当时喝高了,去厕所呕吐出了大部分毒物,我说不定也死了。

  听到这话儿的时候,我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在发麻,脸皮僵得很。

  我的天……

  说句实话,在此之前,虽然我吃过了许多的苦,甚至还在推销的时候给竞争对手雇流氓地痞堵在小巷子过,但从来没有一次,像那天一样,离死亡那么近。

  我是真的给吓到了,赶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  娃娃脸女警比国字脸和善许多,大概是知道我没有什么嫌疑,所以告诉我,很有可能是昨天进来给我们敬酒的那个黄毛下的手。

  警方经过调查,得知了昨天的情况,一致认为那个黄毛和长腿美女的嫌疑最大。

  我想起昨天的事情,猛点头,然后问凶手抓到没有。

  娃娃脸女警说抓什么抓,你管好你的事情吧。

  我听这意思是没抓到,忍不住问,说他们不是金太子的人么,虽然昨天老马他们做得过分了一点,也不至于要人命吧?

  娃娃脸女警瞪我,说谁告诉你人是金太子的?在场四个女服务员,没一个人认识那两人。

  什么?

  明明穿着金太子的工作服,女的“齐笔”小短裙,男的黑西裤白衬衫扎领结,怎么就不认识呢?

  我有点懵,还想问什么,娃娃脸女警的耐心却完了,虎着脸训斥了我一顿,然后开始给我做笔录,我耐着性子回答,对于为什么要请客,后面消费什么的,我尽量保护自己,免得折腾进去,差不多做完笔录之后,娃娃脸女警示意旁边的协警收起笔记本,然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说要不是看你还算老实,你以为你会这么容易过关?

  这妹子挺着腰离开,我愣了好久,才想明白过来——大概是知道老马他们叫了小姐,而我没有,以为我是个老实本分的人……呃,好吧。

  做过了笔录之后,除了一个协警看着我之外,再没有人来,我问协警同志我能离开么,对方不理我,等我递烟赔好话,才说等通知。

  到了下午的时候,医生又给我检查了一遍,告诉我没问题了,我想走,结果又给拦着。

 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,门开了,我师父老金推门进来。

  原来是通知到了我的单位。

  老金过来,事情就简单许多,协警通知上面,国字脸百忙之中赶到了医院来签字放行,并且告诉我,让我这段时间不要乱走,得随时保持联系,并且让老金签字保证,弄完这些,我们还得去把医院的治疗费给结了。

  搞好这一切,我和老金从医院出来,天阴沉沉的,老金的脸也是阴沉沉的。

  我问老金接下来该怎么办,要不要去金信厂盯合同,他瞪了我一眼,说签个屁啊,人都死逑了,你跟谁签?

  我当然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,但是想起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星期,又塞钱又请饭,当孙子一样地伺候那帮家伙,就差这临门一脚了,结果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,前期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,心中不甘得很。

  不过我就算是再不甘,也明白这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。

  不但如此,出了这么一件事情,我接下来该怎么办,甚至能不能留在祥辉,都是未知数。

  想起这事儿,我忐忑得很,问老金,说老大,那这事……老金说公司派我过来接手这边的事情,你就别管了,先回公司去吧。

  他说这话的时候,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
  我跟老金分别之后,买了车票,坐班车回了特区,公司在宝安那一块,很偏,那个时候还没有怎么开发,穷乡僻壤的,公司之所以选址这里,主要是靠近工业区,我租住在附近村子的农家楼,一个月一百二,条件很简陋,地方又狭窄,到家放下行李之后,就赶到了公司去。

  到了公司,我找到泰哥,他是我们公司副理,负责整个销售部门,之前挺赏识我的,我以为能够凭着先前的好印象过关,结果台湾人说翻脸就翻脸,对着我就是一顿痛骂,骂得十分难听,等到了最后,直接给我撂了一句话,让我放下手头工作,先回家休息。

  听到这话的时候,我的心都凉了半截。

  回家休息,这事情是有讲究的,有的是避风头,有的则是老板开人的前奏,98年的时候,虽然有《劳动法》,但真正讲这个的公司可没有几家,至少我知道的不多,而我这一回,按照泰哥目前的这个态度,我感觉自己很有可能是后者。

  而且休息的话,我只能够拿基本的最低工资,在经济上这一块,我损失也很大。

  不过我不敢跟这个喜怒无常的台湾老板讨价还价,低头说哦。

  离开了公司之后,我不断安慰自己,说这一年多来东奔西跑,连过年都是在驻厂,没得休息一天,现在得了个机会,就好好睡几天,结果睡了两天,我就耐不住了,思前想后,打电话给老金,结果一直打不通,又打电话给公司的同事小刘,小刘告诉我泰哥发话了,让我安心在家待着,随传随到,哪儿也别去。

  毕竟我可是在局子里挂了号的人。

  我那个时候,就像热锅上的蚂蚁,完全是待不住了,又不得不强行按耐住心头的烦躁,那种滋味,甭提多难受了。

  没曾想第三天的夜里,我在村口明珠广场大排档喝闷酒的时候,老金打了电话过来。

  他告诉我,说这两天忙,手机一直没电,刚刚才想起给我打电话。

  他跟我说,事情办妥了,单也签成了,让我放下心来,回头他再跟泰哥求求情就行了,没事的……我听了很是高兴,到底是老销售,这种单都能够签下来。

  我跟老金聊了一下,手机电量不足,嘟嘟地响,我这时才想起来,说你跟谁签的单?

  老金说跟老马他们啊,对了,他们听说你因为这事情受了牵连,挺不好意思的,说下次见你,请你喝酒呢……啊?

  我听到老马的名字时,当时就愣了——老哥你不是耍我吧?老马不是说已经死了么,怎么还跟你签单啊?

  你怕不是遇到鬼了吧?

  我刚想要跟老金求证,结果那该死的手机直接熄屏没电了,我赶忙找大排档的老板要充电器,老板笑,说靓仔,你看我是用得起手机的人乜?

  我赶忙付了钱,准备回家去给手机充电,结果急急忙忙回到家门前的路口,却瞧见了一个让我刻骨难忘的身影。

  就是那天被老吴一把拉进包厢里面的长腿美女。

  她,怎么在这里?

第三章 引狼入室

  我心里憋闷,在村口大排档喝了三瓶啤酒,本来有点儿飘,结果给老金的电话弄清醒了不少,等到瞧见那个长腿美女出现在我住的出租屋附近巷子口时,整个人都惊到了,感觉浑身发麻,脚都迈不开了。

  我在那儿站了三秒钟,背上起了一大片的白毛汗。

  我之前见识过不少的凶人,有丑陋的,有凶狠的,有霸气外露的,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,但从来没有见过一言不合就杀人的。

  而且还是四个。

  仅仅就因为被调戏了一下,便直接下毒杀人,这得是多么深沉的心机啊?

  你真的这么有本事,当时就吱一声啊,何必当面赔笑,转身杀人呢?

  那可是人啊,四条鲜活的性命,说没就没了。

 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,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?

  我瞧见那个让人一眼惊艳、风情万种的女子,就好像看到了一头长着血盆大口、择人而噬的猛虎,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赶紧往人群里面躲。

  我躲在街边的杂货店里,透过货架去打量那女人,小心揣摩着她的来意。

  好在那女人站在巷子口处等了两分钟,然后就走了,我目送着她离开,想了好一会儿,绕了一个圈,偷偷摸摸地回到了租住的出租房里来。

  我住的是三楼,打开铁门之后,还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楼道口,这才将门反锁,不敢开灯,摸着黑来到了床头,将手机充电器的插头摸到,让它给手机充电,等了好一会儿,手机能开机了,我赶忙给老金那边挂了过去,电话通了,我赶忙说道:“老金,老金,那个何警官的联系方式,你有么?”

  老金说有,你要?

  我说对。

  老金有些疑惑,说事情都结束了,你找何警官干嘛?

  我深吸了一口气,不想让老金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来,便说你别管,给我就行。

 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,老金显然去翻背包了,我又赶忙问道:“对了,老马他们那天不是已经死了么,警察都说了的,你怎么说又活过来了?到底怎么回事?”

  老金在电话那头说道:“唉,这件事情啊,一言难尽,我也不是很清楚……”

  他在翻东西,随口说着,而就在这个时候,出租屋厕所的门口处,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:“当然是我把他们都给救活了啊……”

  这声音很轻,不过在黑暗的房间里,却显得是那般的清晰。

  我抬起头来,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  那个女人。

  就是刚才出现在巷子口的女人,此时此刻,她居然出现在了卫生间的门口,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雪纺裙,两条明晃晃的大长腿,紧挨着卫生间有一个窗户,外面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,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白光,就好像那含冤受屈、索命的恶鬼一样。

  在瞧见那女人的一瞬间,我的心脏好像被人猛然攥住一样,几乎是停止了跳动,而下一秒,我直接挂掉了电话,然后朝着门口冲去。

  等我冲到铁门前,才想起了刚才我已经把门给反锁了。

  就在我手忙脚乱去开门的时候,那个女人就像鬼魅一样靠近,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,触感冰凉,我半边膀子都失去了知觉,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冒了起来,我当时真的简直就是吓尿了,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后背与地板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。

  砰。

  我给这么一摔,人却回过了神来,想着管你是人是鬼,老子堂堂七尺男儿,还怕你一个小娘们儿?

  一想到这个,我也不知道哪儿来了勇气,就想要反抗,结果给那女人在脖子后面按了一下,整个人都瘫了,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,就瞧见那女人半蹲在地上,打量了我好一会儿。

  也就是这个时候,我闻到了那个女人呼出来的气息,热热的,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。

  不是鬼。

  我先是松了一口气,然后立刻又紧张了起来。

  这女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啊,她为什么能够找得到我,为什么能够直接进入到我的房间里面来?

  我满脑子的问号,而那女人在打量了我一会儿之后,然后问我:“你……就是侯漠?”

  我心中虽然害怕,但也不想跌份,硬着头皮说道:“对,是我——这位姐姐,咱们往日无冤、近日无仇,虽然萍水相逢,小弟我得罪过你,但也用不着追杀到天涯海角啊?那天是我的不对,我给您道歉,对不起,可以么?”

  长腿美女听到我一通说,冷冷盯着我,说谁跟你姐姐,知道错了?

  我赶忙点头,说知道、知道。

  长腿美女说抬起头来。

  我不明所以,抬起头来,与那女人对视一眼,瞧见她那白得发亮的俏丽脸庞,还有饱满娇嫩的红唇,脑子闪过的第一个念头,居然不是害怕,而是在想: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,要是陪我一晚上,老子就算是死了,也值得……我开始理解老吴他们几个为什么那么鬼迷心窍了。

  长腿美女瞧见我先是两眼发直,随后有些躲闪的眼神,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问我,说你怎么没死。

  我愣了一下,说啊,我……

  长腿美女伸出右手来,放在了我的脖子上。

  她的手冰凉彻骨,指甲涂了红油,又尖又长,像是小匕首一样,不知道怎么着,我吓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,不敢不说实话——大概就是喝多了,呕吐出了大部分的毒药,后来又及时送去了医院,所以躲过了一劫。

  听完我的讲述,长腿美女蹙眉,有些不理解地说道:“不可能啊,尉迟的生死花,只要是沾到,就算是当时就吐,就算是洗了胃,也需要经历死劫啊?不对,不对……”

  她认真打量着我,好一会儿之后,突然说道:“除非、除非……你是我们的人?”

  她嘴里念叨着当时的我完全不能理解的话,好一会儿之后,居然将我一把扔在地上,然后去我的厨房找了一个碗来。

  那碗里面盛着水,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刀来,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,就将我的手掌给割破。

  我疼得龇牙咧嘴,她却不管,将血滴到了碗里面,然后咬破自己的中指,也往碗里滴。

  这是……滴血认亲?

  我瞧见她这架势,有点儿懵,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啊——我虽然长得不丑,但跟这位美女的差距着实还是太大了,怎么看都不是一家人啊?她这是要干嘛?

  我搞不明白,想要去看碗里面的情形,但是屋子里黑乎乎的,我什么都看不到。

  她难道能够看到?

 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,却瞧见那个女人的一对眼睛萤绿发亮,就跟鬼火一样,吓得半天不敢讲话。

  她,到底是鬼是人?

  我感觉对方简直就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,紧张得浑身发抖,而那女人盯着碗里面的血好一会儿之后,摇头,说不对,不对,怎么会是这样呢?这不科学啊……她念念叨叨地说着,就像一神经病一样,我这个时候感觉她好像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去,我的身体又恢复了控制。

  我当时是真的紧张了,一脑门的心思,就只有一个。

  报警,报警,报警。

  我得赶紧报警,要不然这个神经病娘们儿发起狂来,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

  想到这里,我趁着那女的一迷糊,赶忙从地上爬起来,然后往厨房里面冲,想着把我那做菜的菜刀抓到手,说不定能够杀出去,结果我这边刚刚一蹿,后脑勺就给挨了一下,很重,我就感觉“嗡”的一声,眼前一片黑,整个人就晕了过去。

 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大天亮了。

  我躺在床上,看到外面窗户漏进来的阳光,迷糊了好一会儿,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来,赶忙爬起来,才发现身下凉飕飕,低头一瞅,哎呀我去,居然是挂着空档,全身上下一块裤头都没有,吓得我脸都白了。

  咋地了,那女的不会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图谋不轨、玷污了我的清白吧?

  过会儿我反应过来,打量了一下周围,感觉应该没有那档子事,又觉得心头挺郁闷的,那点儿莫名的小期待落了空。

  我草草披了衣服,在房间里摸了一下,发现藏在柜子里和鞋盒子的钱都没丢,公司配的那台手机也在呢,要不是我掌心的刀痕,昨天夜晚的事情我都以为是一场梦。

  等我把手机重新充上电,老金打了电话过来,问我昨天到底怎么回事,老是挂电话。

  我愣了好久,说没电了,咋了?

  老金说你来公司一趟,事情我跟泰哥讲了,他同意你恢复上班了,不过金信厂的事情你别跟了,回头跟小刘去鹅城那边。

  我很是高兴,快挂电话的时候才想起来,问起老马他们的事情。

  老金告诉我,说这里面好像是有点误会,据说是什么假死,里面讲的那些,我听不懂,而且警察和老马他们那边都讳莫如深,不太愿意谈,你也别多问……事情就这么过去了,我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最后还是没有去跟国字脸打电话。

 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,我上了两天班,下班就张罗着搬家,结果还没有找到房子,就给派去了鹅城,忙活了三天,结果最终没有办成,客户给人戗了,我和小刘给人搞得灰头土脸,给公司知道,又是一通臭骂,让我们赶紧回来。

  我们不敢停留,赶忙去鹅城的长途车站买票,那个时候的长途车站跟现在没得比,破破烂烂的,我们在候车厅等着,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感觉斜对面一个男人在看我。

  一开始我忍着,没想到那人有事没事就瞄我,弄得我心头发毛,正想站起来去跟那个人询问,没想到他反而先朝着我走了过来。

  开头一句话:“哎,同志,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,怎么一头晦气?”

第四章 消失的半块骨头

  说句实话,我南漂这几年,见过的骗子无数,特别是这种上来就说“施主你有大凶之兆”的,我基本上都是不加理会的,毕竟他们的套路我都熟知于心,无外乎就是跟你套近乎,说点儿似是而非的话语,骗取你的信任之后,就开始挖空心思,在你这儿骗钱。

 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当我听到这人说话的时候,却下意识地认真打量起对方来。

  这是一个气质沉稳、但长相很年轻的男人,他看上去二十七八,或者三十来岁,两撇如同“陆小凤”一样的胡子让人印象深刻——那年头,在我的印象中,留胡子的不是邋遢鬼,就是艺术家,而面前这位,黑西裤白衬衫,给人以清爽阳光的感觉,眼神黝黑发亮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让人生不出太多的防备来。

  他既不是邋遢鬼,看样子也不是活在自己世界里面的艺术家,见面说我“一头晦气”,一下子就将我的好奇心给挑了起来。

  特别是我最近还真的碰到了很诡异的事情,更让我心生兴趣。

  所以我没有像对待骗子一样不理不睬,而是问道:“您说这话,是什么意思?”

  对方也知道自己突然跑过来搭讪挺突兀的,笑了笑,然后说道:“别误会啊,我不是什么算命先生,只是觉得你的气色不太正常,所以就多嘴问一句。”

  我看着他,心中犹豫,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好,而旁边的同事小刘则对我说道:“侯哥,我们该走了。”

  这会儿离发车还有几分钟,小刘出声,其实是想要提醒我别被人骗了,毕竟那个时候南方这一带的骗子还是挺多的,什么装聋哑人诈捐的啊,卖假报纸的啊,甚至还有人贩子什么的,都挺猖狂,出门在外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
  我犹豫着,那人却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个香囊一样的东西来,巴掌大,黄布金丝绣边,很精致的样子。

  瞧见对方那东西了,我以为是推销,心中防范,谁知道那人却说道:“我平时在羊城一带,你要赶车,来不及的话,这个东西给你,你拿着,贴身放好,轻易不要打开;要是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,你可以到这个地方来找我。”

  说完,他先是把香囊递给我,然后又摸出了一支笔和一张纸,唰唰唰写完之后,一起递给了我。

  紧接着,他居然站起来离开,并没有跟我要钱。

  我低头看那纸条,上面写着“马一岙,羊城越秀十四村和记杂货铺东”,除此之外,再没有别的,旁边的小刘凑过来,打量了一下,说这人的字写得真不错。

  的确,这个叫做马一岙的男人一手漂亮的行书,笔锋之间,颇有刚劲,一看就知道是自小下了苦功夫的。

  说完字,又说人,小刘说这个人是干嘛的?看着不像是骗子啊。

  一分钱也没要,当然不是骗子,其实我心里已经明白,这人之所以过来跟我打招呼,应该就是我先前在莞城招惹的祸患,特别是那个长腿女人来到我住的地方,尽管我不知道她趁着我昏迷时对我干了什么,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。

  我复念了一遍纸条上面的内容,记在心头,将其收起,又将那锦囊放在裤兜里,旁边的小刘笑,说瞧你这模样,还真的当一回事?

  我说世间事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你说对吧?

  小刘提醒我,说你最好还是打开来看一下,要是有什么脏东西的话,那可不太好。

  我摇头,拒绝了他的围观。

  回到公司,我和小刘跟老金报告了鹅城的工作情况,老金面无表情地听完之后,支走小刘,然后低声问我:“你们到底怎么搞的,不是十拿九稳的单子么,怎么就给人撬了呢?这件事情泰哥那边很生气的,回头你遇到他可得小心点。”

  我苦笑,说老大,我也不想啊,我们之前联络的是采购部的人,不过对方打通了那厂子大老板的路子,你说我怎么办?

  老金说泰哥现在对你挺不满意的,你这两天可别在他面前晃——这样吧,你先去珠城德丽待两天,那边正好有一批药水需要采购,他们是老客户了,你负责协调一下,跟相关领导联络一下感情就行了。

  我点头,说好。

  因为不敢跟满腹火气的泰哥照面,我让小刘去财务报账,马不停蹄地就坐船去了珠城,在那儿待了三天时间,总算将药水交接完毕之后,请那儿的一帮领导吃饭喝酒,因为莞城的遭遇,我对去娱乐场所的事儿心有余悸,没有办晚场,乘坐最晚的船回到特区,等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。

  特区繁荣,我住的这城中村,即便是半夜都还到处是人,我先前尽心尽力伺候厂方领导,喝得有点儿懵,回家途中醒了点酒,不过头还是昏昏沉沉的,所以回到出租屋前,打开门,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。

  但是当我冲凉的时候,却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
  我住的地方有热水器,明明是热水,但是冲在身上,我的身体却感觉到一阵冰凉。

  那种凉,就好像是你赤身在雪地上打滚儿一样,透心,锥子一样扎人。

  然后冲着冲着,我发现洗手间的地下一片血红。

  狭窄的浴室里,一地鲜血,我吓了一大跳,停了水,四处张望,没有异样,又赶紧打量自己,前面还好,屁股处却是一阵火辣辣的,伸手一摸,全是血。

  这会儿我是真的给吓着了,用毛巾捂住出血的那一块儿,跑到房间里的穿衣镜前,扭身来看,瞧见尾椎骨这一块,有一个婴儿拳头大的破口,有血在往外流,就像小喷泉一样,咕嘟嘟,止都止不住。

  我用毛巾拼命捂住,然后使劲儿甩了甩头,让被酒精麻痹的头脑清醒一些。

  很快,我想起了前几日那个叫做马一岙的怪人,以及他的锦囊来。

  我赶忙回到浴室,从换洗的衣服里面摸出了那个锦囊来,看着被针线封住的口子,一咬牙,将其撕开,发现里面有一张龙飞凤舞写着符文的黄符纸,另外还有半块骨头,以及三根又硬又粗、牙签一般的黑色毛发。

  除此之外,什么也没有了。

  我将锦囊翻了个底朝天,再也没有瞧见别的,而就在这个时候,我突然间听到一声尖厉的叫声。

  嘎……

  这一声吓了我一跳,赶忙朝着卫生间旁边的阳台望去,发现什么也没有。

  这叫声尖锐而凄惨,有点儿像是猫,又或者什么同样的动物,不过因为身上还在流血,我不敢想太多,看了一下那黄符纸,又看了看别的,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,一咬牙,将那半块骨头往靠近屁股的尾椎骨破口处按出。

  我当时其实已经是绝望了,这么做其实也只是潜意识地安慰自己,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,当那半块骨头挨着伤口的时候,一股冰冰凉的感觉就传遍了全身。

  那感觉,就好像是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,突然喝了一大口的水。

  那叫一个爽快。

  我当时几乎是懵了一会儿,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,发现手上黏黏的,我下意识地搓了一下,发现伤口结痂,已经不流血了。

  真的很神奇。

  我当时有一种严重失血的恍惚,在确认伤口停止流血之后,凭着本能擦洗了一下身体,赶忙穿上衣服,然后赶忙往村子的卫生所跑去。

  那么多的血,我以为自己都快要死了,结果到了卫生所,跟值班医生说了一下情况,对方让我脱下裤子来帮我检查的时候,却莫名沉默了许久。

  当我有些不耐烦地扭身抬头,看向那医生的时候,对方也用一种看“傻波伊”的模样看我。

  紧接着,他说道:“你说你屁股有伤口?哪儿呢?”

  我说你难道没看到么?

  医生面无表情地拿着一面镜子照给我看,只见到光溜溜的屁股上面,除了两个米粒大的痘子和一颗黑痣之外,什么也没有。

  伤口自然也没有。

  这时那五十多岁的老医生缓缓说道:“年轻人,在外面闯荡呢,要懂得自爱,不要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,也别乱去尝试新鲜和猎奇,有的东西,一旦沾上了,这辈子就毁了,知道不?”

  他说这话,大概是觉得我可能是个因为毒品而进入幻觉的瘾君子。

  我十分狼狈地逃离卫生院,回到家中的时候,才想起那救命的锦囊还扔在浴室,赶忙进去找,发现锦囊在、黄符纸在,就连那三根牙签一般的黑毛都在,唯独帮我止血的半块骨头不见了。

  我在浴室想了五分钟,都没有想明白那骨头跑哪儿去了。

  闻着浴室里面的血腥气,和那块沾满了鲜血的毛巾,我明白刚才的一切,并不是我喝酒之后的幻觉。

  我很清楚,这一切,都是真的。

  第二天早上,我打了个电话跟老金,除了交接这两天的工作之外,还跟他请了个假。

  老金一开始不太同意,说本来上面对我的印象就不是很好,现在我又要请假,很有可能会影响我年中总结时的加薪。

  我没有犹豫,说命都没了,还加什么薪呢。

  请了假,我立刻买票赶往羊城,按照当初的地址,几经辗转,找到了十四村那个什么和记杂货铺,老板娘听我说找马一岙,笑了,说你找那个神经病啊,他出门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。

  啊,神、神经病?

第五章 一院子的怪咖

  杂货铺老板娘的话说得我一脸惨白,要知道我放下手头的一大堆工作,请假过来,就是指望这个马一岙能够帮到我,结果她这一句“神经病”,让我实在是有点儿懵。

  我说什么神经病?

  瞧见我脸色不对,老板娘大概是回过神来,尴尬地笑了笑,说没,没什么;对了,你跟马一岙认识多久了?

  我说萍水相逢,不算朋友。

  老板娘这才松了一口气,说这样啊,唉,我也不是喜欢在别人背后嚼人口舌的长舌妇,不过马一岙那人啊,还真的是有点儿怪,来这儿大半年了,没看到他做什么正经事儿,天天到处打晃,然后见天儿领一帮歪瓜裂枣的人来,不成模样,最可气的就是把地址留在我这儿,以为我是他的公司前台,专门帮他搞接待的么……这老娘们儿唠唠叨叨,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,赶忙掏钱,买了一包挺贵的烟,她这才笑吟吟地指着东面说道:“就那边的大院儿。”

  我顺着老板娘的手指望去,瞧见了一个不大的院子和两层低矮小砖房。

  我跟老板娘道过谢,走到院子紧闭着的大铁门前,想了想,然后叩门喊道:“有人在家么?”

  我反复喊了几声,都没有人回应,想起老板娘说马一岙出远门的事情,很是郁闷,正准备先离开的时候,那铁门吱呀一声,露出了一条小缝儿,有一个小萝卜头探出了脑袋,又黑又亮的小眼睛打量了我一下,然后问道:“你找谁?”

  这小萝卜头脏兮兮的小脸儿,明显偏小的破旧衣服,五六岁、本应天真烂漫的年纪,却偏偏一副戒备的表情,很是违和。

  我犹豫了一下,然后问道:“马一岙马先生在么?”

  小萝卜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而是反问道:“你是谁?”

  我从兜里摸出了那黄色金边锦囊来,从里面把那张纸条递给他,说道:“我跟马先生萍水相逢,不过他说如果我有什么问题的话,可以来这里找他帮忙。”

  小萝卜头接过纸条,检查了一下,说对,确实是马哥的字迹。

  确定之后,他看了一眼我,又看了一下我的身后,然后朝我招手:“你先进来吧。”

  他把铁门稍微打开一点,我勉强挤进了里面,瞧见院子里原来还有人——两个躺在屋前竹椅上、昏昏欲睡的老头儿,一个站在院子水缸边、体重超过两百斤的胖妞,还有蹲在墙角念念有词的壮汉——那哥们看着二十来岁,光着膀子,虎背熊腰,一身疙瘩肉在阳光之下油光锃亮的,好像电视上的健美先生一样。

  不过这些人状态都有一些古怪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对我完全无视,丝毫都不理睬。

  小萝卜头领着我往屋子里走去,然后对那两百斤的胖妞喊道:“肥花,来客人了,去倒杯水来。”

  那胖妞听到,应了一声,回头看了我一眼,居然很是娇羞地跑进屋里去。

  如果是美女,这样子的娇羞很动人,但这个胖妞嘛,让我颇有一种惊悚的感觉,而当我走过那水缸的时候,才发现那缸口一米五的大水缸里面,居然泡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。

  这个女孩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,别看身材瘦瘦小小的,但模样十分清秀,眉眼间颇有几番韵味,很是动人。

  只不过,这大白天的,一个女孩子,穿着白衣服泡在水里,让我觉得很是奇怪,不由得多看了几眼,而她也一脸好奇地望着我,我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朝着她点了点头,说你好。

  女孩也冲着我咧嘴笑,露出一口白牙,说你好。

  我说你怎么泡在水里啊?

  女孩愣了一下,然后很是认真地回答道:“我是一只鱼,就应该在水里啊。”

  呃……

  她一句话说得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茬,我干笑了两声,脑子里想起了刚才那老板娘说的话,这一院子里的人,还真的都是奇奇怪怪的。

  就在我颇为尴尬的时候,旁边的小萝卜头瞪了那女孩一眼,说有没有脑子啊,不会说话别说。

  他在这儿倒是颇有威信,一句话说得女孩儿低下头,紧接着直接潜进了水里去。

  小萝卜头把我往屋里面引,说你别多想,她就是脑子进水了。

  我一句话都不说,坐在客厅的沙发前,那个叫做肥花的胖妞端来一杯白开水,放在茶几上,小萝卜头招呼道:“我们这儿条件差,只有白开水,你别嫌弃哈,喝……”

  我赶了好久的路,的确是渴得很,客套两句,然后端起杯子来,一口气喝干。

  放下水杯,我刚要开口说话,小萝卜头却支开了旁边的胖妞:“你去院子里看着海妮吧,免得她呛水淹死了。”

  胖妞送了水过来之后,就站在我对面,一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,看得我心发慌,小萝卜头的支使让我刚刚松一口气,结果胖妞却说道:“她会淹死?她一口气泡进水里三天三夜,也不会有事好吧……”

  没有等胖妞说完,小萝卜头就黑了脸,说让你去就去,愣着干嘛?我哥走的时候,怎么交代你们的,这儿谁做主?

  他年纪不大,却颇有气场,一发火,胖妞瑟瑟发抖,吐了一下舌头,赶忙离开。

  等胖妞离开,小萝卜头小大人一样地对我说道:“你好,我叫钟黄,就是那个‘钟山风雨起苍黄,百万雄师过大江’的那个钟黄,我马哥出门了,这儿由我来当家,你有什么事情,跟我说就行了。”

  一开始的时候,我并没有把这小屁孩子当回事儿,还想跟这儿的大人打招呼,没想到进来之后,竹椅上那两老头动也没动,大个子蹲墙角看蚂蚁,而胖妞对他又唯唯诺诺,这才放下轻视之心。

  我遇到的这事儿十分离奇,颇有许多不寻常之处,而这小孩儿的言谈举止也是与寻常人等不同,反而让我平添许多信任。

  有了马一岙的锦囊,我没有太多的犹豫,当下也是跟小孩儿钟黄说起了我的事情来。

  我怕他的理解能力有限,特地将细节说得很清楚。

  结果等我啰啰嗦嗦讲完之后,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: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,大概意思就是,你撞到邪了,然后给人在身上做了手脚,恰好被马哥看到了,他当时忙,没跟你仔细讲,给了你这锦囊,让你先保命,还让你搞不定的话,过这边来,对么?”

  我点头,说对,对,马先生他去哪儿了,你能够联系到他么?

  小钟黄嘴一撇,说他有他的事情,忙着咧,再说了,你这件事情也用不着马哥出马啊,我帮你搞定就成了。

  我一愣,说你?

  小钟黄瞧见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,一下子就恼了,说嗨哟,瞧不起人还是咋地?就你这点儿破事情,小钟哥帮你直接搞定,咋地,不相信人啊?

  这小萝卜头一着急就是一口苞米茬子味儿,我有点儿想笑,不过还是认真问道:“那你说说,你怎么帮我解。”

  小钟黄盯着我,说先谈你能给多少钱。

  我一听,哎呀这套路,这小屁孩……要不是先前马一岙带给我的好印象,我还真的害怕是个骗局,于是按捺心思,问道:“你要多少钱呢?”

  小钟黄好像有些紧张,摸了一下鼻子,才问道:“马哥给你锦囊的时候,问你要了多少?”

  我说没有啊,一分钱没要,我刚才不是说了么?

  小钟黄一听,一下子跳了起来,一脸惊讶地喊道:“不会吧?这不可能啊,你知道他给你的东西有多珍贵不?那符纸,龙泉山出品的,龙泉山啊,知道哪里不?还有那知了骨,以及昆仑豹猫的三根胡须,这些东西,加起来你知道值多少钱不?”

  小东西说得我一愣一愣的,我听得很迷糊,不过大概能够听明白,那就是马一岙给我的东西很珍贵。

  至于有多珍贵,我也不知道,便问多少钱。

  小钟黄气呼呼地说算了、算了,跟你这种圈外人说了你也不懂,别谈那个败家子,你就说你这边能给多少吧。

  我试探性地伸出了一个手指,小钟黄瞧见,连忙摇头,说不、不,一百太少。

  一百?

  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,因为刚才我跟他聊的意思,其实是一千,没想到这小孩儿看上去老实稳重,毕竟年纪还是小,要价也不黑,所以我抱着侃客户的心态,跟小钟黄聊了一会儿,谈到了三百块。

  谈妥之后,小钟黄开始跟我说道:“我告诉你啊,这件事情,你找到我们,算是找对人了。”

  我说怎么回事?

  小钟黄说你这件事情啊,是撞邪了,撞邪你知道吧?

  我回想起当日之事来,一脸惊悚,说你的意思,是我撞鬼了?这个世界上,真的有鬼?

  小钟黄说呸、呸,你这什么封建迷信,我说的撞邪,跟你想的不一样,我……就在他准备长篇大论的时候,突然间院子外的铁门传来“邦、邦、邦”的响声,一个女人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喊道:“马一岙,马一岙你给我出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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