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独家)犯罪痕迹师by黑眼圈在线阅读

发布时间:2018-11-08 15:32

《犯罪痕迹师》是讲述了方涵可是著名公安警校学过几年刑侦,专攻痕迹学,可是后来被人陷害从而落下开除学籍,那么方涵会如何反转自己的人生,如大家喜欢就来看看吧。

第001章 鬼叫餐

在读我的故事前,我必须声明三件事。

第一,我不是你们传统意义上的好人,我学心理学的朋友甚至认为我存在反社会人格障碍,我写的每一件事,不能用传统的善恶观来评判,所以,不要用你们的道德观念来绑架我。

第二,我不信鬼神,更不拜鬼神,虽然我经历的一切诡异可怕,但是,都跟鬼神无关。

第三,涉及一些敏感信息,人和地方,我都用化名。

我叫方涵,曾经在京市某著名公安警校学过几年刑侦,专攻痕迹学。后来被人陷害,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被开除了学籍。我至今还记得,陷害我的人目送我离开警校时候得意的表情。再后来,我亲眼看见那人和我警校的女朋友一起从宾馆里出来。

从那之后,我换了联系方式,在社会上混迹多年。

如果不是有特殊的目的,我不愿意上警校,因为那种无能的地方,容不下我。至于什么是特殊的目的,后续会提到。

离开警校后,我认识了不少人,很多都是一般观念里的恶人。

我要讲的故事,从一件大家在网上随手一搜就能找到的案件开始:鬼叫餐。

案子实际发生在1998年冬天,而不是网络上流传的1989年,发生地点是大陆之外的港区。网络版本众多,我要说的,都是你们不知道的。

那年,我已经离开警校多年,我派了四个人到港区帮我绑一个人回来。

这个人,跟我爸一起蹲过监狱,我爸死后,我一直在找他。数年没有消息,这一次,我终于在港区发现了他的踪迹。

我没想到的是,我派去找人的四个兄弟,到港区没多久便音讯全无。整整一个星期之后,四人其中之一的老九才直接找上门来,他带来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。

他告诉我,兄弟几个都死了。

我惊讶地问怎么死的,他支支吾吾了半天,最后就吐出两个字来:中邪。

说这两个字的时候,老九低着头,连声音都阴冷了许多。

没来得及多问,老九转身跑了,他告诉我,事情应该很快就会被报道出来,他只是先报个信。

但事实是,这案子在当时没有被大肆报道,却见诸于像天涯这样刚建立起来的论坛,作为小道消息存在。

我派人找过老九,但没找到。两天之后,我接到通知,以案件相关人员的身份赴港协助调查,我这才详细地了解了整个案件的过程。

四天之前,港区警方发现了四具男尸,死者包括两天前给我报信的老九。他们都死在了这么一栋老式公寓里。一开始我并不相信,因为老九在两天前还和我见过面,但看到尸体之后,我确定了。

正值冬天,尸体腐化的程度并不是很厉害,身上的尸斑分布严重,那是尸斑进入浸润期之后才会呈现的形态,考虑低温对尸斑形成的影响,他们的死亡时间,在一周之前。警方没有告诉我他们的死因,但是我一看尸斑的颜色,就大致推测出来了。

这几具尸体上的尸斑,全部呈现鲜红色分布。一般而言,尸斑呈暗紫红色,而在一氧化碳中毒的情况下,碳氧血红蛋白将呈鲜红色,通过尸斑表现出来。老九等几人,应该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。

尸体上没有任何伤口,没有出血,但是后来听说,案发现场的墙上,发现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血手印,血液是死者自己的,指纹,也是死者自己的。

报警的是一家餐厅的老板,他给警方提供的信息令人不寒而栗。

一周之前,这家餐厅陆续地接到了同一个号码打来的订餐电话。一开始是餐厅的配送员去给订餐的人送餐,但是送餐的时候,主人家并没有把门全部打开,而是开一条门缝,把钞票从门缝里递出来,再把外卖拿回去,之后门就关上了。

原本没什么问题,可是当天晚上,老板在清点钞票的时候,发现了一张冥币。

老板怒斥伙计,问是谁搞的恶作剧,但无人承认。老板心肠不坏,想着就这样过去。可是,第二天晚上,同样的事情发生了,老板又在钞票里发现了冥币。

问起原因,终于有伙计说起给那家人送餐时,主人只开门缝的诡异反应。

第三天,餐厅依旧接到了订餐电话,老板决定亲自送餐。老板到了那栋老式公寓之后,门果然只打开了一个门缝,一只瘦巴巴的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,手上还夹着一张钞票。

据老板说,那楼道很阴森,看到那只瘦巴巴的手,他就有些害怕了。接过钞票,递过食物,老板反复地确认钞票没问题之后,赶紧离开了那个地方。但是,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再次发生了:那天晚上,老板在清点钞票的时候,又发现了一张冥纸。

老板又惊又怕,报了警。警方很快就赶到那栋老式公寓,撞开门之后,警方在出租公寓里的麻将桌上,发现了四具尸体。法医对四具尸体进行了解剖,鉴定发现,尸体的死亡时间和我推测的一样,已经一周了。

法医在四具尸体的肚子里,发现了很多新鲜的食物,有米饭,有面条,而这些食物的残留物,竟然都是那三天餐厅送出来的食物。人死后,消化系统的功能也会迅速停止,法医根据食物消化分解的程度,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:食物没有被消化,说明这是死者在死后摄入到食道和胃里的。

一时之间,警方和知情者,全被震惊了,媒体也捕捉到消息,鬼叫餐的传闻,在港区闹得沸沸扬扬。

还有一些事情,港区的警方一时之间也不敢公开。据说,在法医鉴定得出死者已经死了的那几天,隔壁邻居总会在半夜的时候,听到麻将碰撞的声音。而居住在公寓对面的人,还在夜里看到四道黑影映在窗户上,看那动作,就是在打麻将。

甚至于,警方在餐厅老板收到的冥币上,发现了死者的指纹。餐厅已经暂时关门了,有算命先生说死人用的钱和活人的不一样,所以收到的钞票才会变成冥币。这让餐厅上下吓破了胆,所有人都烧香拜佛,祈求平安。

这四个人,是我派到港区来的,港区的警方确认死者身份之后,立刻通过京市的警方,把我送到了港区。和我随行的,是一名三十出头的警察,叫陈凡,他显然不愿意来港区,一路上,抱怨连天,对我的态度也不好。

到港区的那天,我在警局里坐了整整一天,除了见了老九等四个人的尸体,就是接受港区警方的询问了。

我并没有把我在前两天还看到老九的事情告诉警方,案件已经这么诡异,我再给他们这个消息,我担心警方在处理某些涉及灵异的案件草草了事。我派他们来找人,他们却死了,这件事,很可能和我要找的人有关系,出于各方面的考虑,我隐瞒了下来。

我早就想好了托辞,我对警方说,这四个人是我拜托来港区购物的。警方没问出什么,暂时让我离开警局,等待随时传唤了。

负责看守我的,是和我随行的陈凡。陈凡在京市一个支队的办事,混的还不错,在此之前,我并不认识他。当天晚上,我和陈凡就住在立案警局附近的招待所里。我跟陈凡说,想出去溜达一下,抽根烟。陈凡懒得管我,但还是把我的身份证和钱包都扣下,才放我出去。

我跑出宾馆之后,确定陈凡没有跟上来,才给罗峰打了个电话。罗峰是我的好兄弟,我在离开警校的那几年和他相识。他是某帮的话事人,在港区一带吃的开,近几年在大陆活动,还在京市开了公司,京市警方关注了他很久,但是因为缺少证据,一直没有办法。

我给罗峰打电话的时候,罗峰正在粤市办事,粤市离港区很近。他听说我被弄到港区来了,马上问我发生了什么。

我告诉他,我派到港区的四个人,被人杀了。

罗峰火气冲天,问是谁干的,还说他要派人解决,声音大到电话的听筒都呲了声。

电话里说不清楚,我让罗峰尽快到港区来,顺便多带几个兄弟。

挂断电话之后,我找了一下方位,去了涉案的那家餐厅。餐厅就在新界北,离警局和我们住的宾馆都不是很远,餐厅叫朝阳记(后改名潮涌记)。茶餐厅的位置并不偏,还不是很晚,但是茶餐厅正门的行人却寥寥无几。仔细观察,还会发现行人每当要经过朝阳记的时候,都会故意绕道走,甚至爬人行护栏。

我像个异类一样,走近了朝阳记,和传闻中一样,朝阳记暂停了营业,大门之上,到处都贴着黄色的咒符。

我听到有奇怪的声音,所以绕到了朝阳记的后门。果然,奇怪的声响,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。

第002章 犯罪嫌疑人?

朝阳记的后门,搭起了一个木台,木台很小,上面放置着很多白色的蜡烛。木台的四周,围着很多人,其中有一个人,道士模样打扮,走近一看,我才发现是个女道姑。她一手拿着桃木剑,一手拿着黄色的符。

女道姑低着头,手里不断舞动着,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。而围在她周围的人,却一言不发,像是生怕打扰了这个道姑一样。传言不假,这些人,应该都是朝阳记的伙计,而那个女道姑,就是朝阳记请来的大师。

原以为只是普通的道士在坑蒙拐骗,但很快,我发现这个女道姑不简单。她的面前,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,女道姑在他的脸上一点,那个人就吓得尖叫了起来。很多人都跟着尖叫了起来,女道姑问那个男人看到了什么。

那个男人惊慌地说,他看到了很多人,每一个人都满脸是血。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,木台上的蜡烛全部熄灭了,这个时候,并没有起风。众人吓得想要跑,但是那个女道姑却让大家不要惊慌。

随后,女道姑又突然念叨了起来,她把手里的符贴到了那个胖男人的脸上。没过几秒,那个男人竟然倒在了地上,一动不动了。女道姑一阵摆弄之后,告诉众人,朝阳记的危机已经渡过了。

这群人,竟然一反常态,鼓起了掌来。而这个时候,女道姑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,在我的注视下,她慢慢地朝着我走了过来。她戴着道士的帽子,走到我面前之后,上下打量了起来。很快,她告诉我,我被恶鬼缠身了。

她长的还算清秀,我装作害怕的样子:“可有破解之法?”

她点了点头:“有,离开港区,回你来的地方去。”

我微微一愣,这道姑一张口就让我离开港区。和罗峰有接触久了,我港区的语言说的也很地道,我有些好奇这个女道姑是怎么一眼看出我不是港区人的。越发觉得不对劲,我朝着女道姑的身后扫了一眼,那些人已经慢慢靠了上来。

我继续假装为难:“可是,我来港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
女道姑还没有开口,那些人就说话了。他们一个个,都劝我听大师的,赶紧离开这里,免得被恶鬼缠身。他们说,自从鬼叫餐的案子发生之后,朝阳记的老板,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女人的笑声,经常还看见有满脸是血的女人朝他靠近。

说着,那些人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。原来,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,就是朝阳记的老板,他还没有醒过来,没有人敢去碰他。那些人继续告诉我,自从他们请了这个大师来之后,朝阳记老板的情况好了很多。

这些人心地都不错,跟我说这么多,就是为了让我听这个女道姑的,离开港区。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:真的有鬼?我还故意说,自己以前从来都不信鬼神。果然,我的说法激怒了这些伙计,在他们眼里,女道姑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,神通广大。

女道姑倒也不生气,她告诉我,建筑的东北方或西南方为五鬼方,若住家的大门或后门正好朝向这个方位,形成五鬼线或叫五鬼门,则主易招阴邪与怪异之事。而朝阳记的前门朝东北方,后门朝西北方,所以,朝阳记的老板就遇上了怪事。

“照你这么说,那几只恶鬼会选择朝阳记叫餐,也是因为这个?”我继续问。

女道姑点了点头。在这个时候,躺在地上的老板终于起来了。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,不像是和女道姑串通演出来的。女道姑见老板醒过来,转过身,朝着老板走了过去。老板当众给了女道姑一些钱,而女道姑也没有推托,非常爽快地就接受了。

老板心有余悸地问道姑是不是真的都解决了,女道姑点点头,说是老板下次遇到鬼,还可以请她。这让我有些苦笑不得,但那个老板则吓破了胆。道姑没有搭理老板,背上布包,整理了东西就走了。

走之前,道姑又经过我的身边,她的一句话,让我下定决心跟踪她。她说,如果她没有看错,我在前几天,应该撞邪了。听到她说的这句话,我立刻想到了给我报信的老九。女道姑走了很远之后,我才跟上去。

朝阳记的老板好像也有问题,我准备第二天再来问问情况。

女道姑走的速度很快,我一路尾随,足足跟着她走了半个小时。她到了一片非常偏僻的地方,这里到处都是杂草,远远看去,那里正有一间破旧的小木屋。道姑进了木屋,我在外面等了一会,见她迟迟没有出来的迹象,走近了小木屋。

透过木窗,我看到那个道姑正在里面烧香。她背对着我,点燃烟杆之后,道姑走到一张桌子前,拜了几下。终于,她出来了,我躲在一边,没有被她发现。她走后,我又立刻进了小木屋。

木屋里弥漫着烧香的味道,白色的蜡烛也没有熄灭。木桌上,摆放着四个牌位,当我看清牌位上刻着的名字时,惊得立刻转身,追了出去。那四个牌位上刻的名字,正是鬼叫餐案中死的那四个人。

可是,我追着跑了很久也没有发现道姑的身影。

我又往回走,再走进那间小木屋的时候,屋里一片漆黑,蜡烛已经熄了。而桌上的几个牌位,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,甚至于,屋子里烧香的味道,也荡然无存,就好像,我刚刚看到的,都是假的。

这个道姑,太可疑了,在这样的案件中,警方本应该将她列为犯罪嫌疑人的,道姑在朝阳记做法事已经好几天,可是,港区的警方却迟迟没有行动。找不到人,我只能回去。到宾馆的时候,陈凡已经在打鼾了。

他被我吵醒了,他看了看手表,问我怎么去了这么久。

我把刚刚经过朝阳记的事情,告诉了陈凡。可是陈凡却一点兴趣都没有,他说,他巴不得快点离开港区,回京市去。等接到可以离开的通知,他就会带我回去,还让我不要惹事。

之后,我们匆匆睡下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,罗峰带着人赶到了。敲门声直接把我和陈凡吵醒,陈凡非常不耐烦地去开门,但看清来人的时候,陈凡吓的脸色都白了。京市的警方一直在关注罗峰,陈凡不可能不知道罗峰这个人。

罗峰带了十几个兄弟来,那些人都齐刷刷地站在外面,嘴里叼着烟,狭窄的宾馆通道被他们堵了一个水泄不通。

罗峰大大咧咧地拉着我往外走,陈凡一开始还想阻拦,但被罗峰瞪了一眼,他也只是象征性地让我不要走远。罗峰把我拉到外面去,着急地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。我告诉他:我要找的人,在港区了有踪迹。

罗峰一惊:“是他?”

我点点头:“我派来找他的四个人,都死了。死几个人不是大事,但他们死的都很离奇,我在想,会不会和我要找的那个人有关系。””罗峰明白我的意思,这件事,我们必须查个水落石出。

接下来,我把鬼叫餐案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了罗峰,罗峰和我一样,并不信鬼神,胆子很大,但他听了鬼叫餐的来龙去脉,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,特别是听说老九在死了之后,还来向我报信的事情。罗峰一着急就会托下巴,他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,问我需要他做些什么。

港区有他的人,我的行动会方便很多。但是,有些事情,还是需要警方配合。我和港区的警方不熟络,想要获得一些消息,只能通过京市来的陈凡了。所以,我们决定先搞定陈凡这个人。

罗峰拍着我的肩膀说,只要我插手,案子肯定能破。

很快,我们回到了房间。罗峰的人一直就站在门口,陈凡有些坐立不安。陈凡的性格已经被我摸透,他也就表面威风,遇到强硬的人,他还是会服软。罗峰一进门,就指着我对陈凡说我和死的那几个人都是他的弟兄,他一定要找到凶手。

罗峰还威胁陈凡,说是查不出结果,陈凡也别想活着离开港区了。陈凡碍于面子,不想服软,但是又害怕,最终还是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:“我是警察,当然要查清。”

陈凡的表现,让我和罗峰都很鄙视。

几个小时之后,陈凡带着我和罗峰,出现在了立案的警局里。事情进展的并不怎么顺利,虽然都是警察,但是港区的警方还是有些排外,他们非常不情愿让陈凡插手。陈凡用了各种办法,警局方面才同意让我们查阅相关的侦查卷宗。

拿到卷宗之后,我立刻开始了阅卷,很快,我发现了不对劲。

第003章 偷入现场

直到此刻,我才对案子有了更详细的了解。警方从案发现场提取回来的物件并不多,其中有一个火炉,火炉里还发现了很多没有烧完的煤炭。警方已经把这个火炉认定为老九等人的死因了。

港区的冬天,还是很冷的,一些租房里通常会提供火炉和煤炭,以供住客取暖。老九几个人是一氧化碳中毒死的,现场会引发一氧化碳中毒的,只有这个火炉。

可以说,警方对这个案子,目前还没有任何进展。老式的公寓,没有监控摄像头,警方派了不少人去走访,但没有目击证人声称看过有可疑的人。

看了好一会卷宗,罗峰见我没有说话,问我看出什么来没有,我重点看了法医的尸检报告,这一看,又是好几分钟的时间。罗峰是个急性子,他又追问我那些食物,是不是真的死后吃的。

我摇了摇头:“人死之后,不可能会吃东西。”

人一死,停止的不只是消化系统,食道的蠕动作用也会立刻停止,而没有了食道的蠕动作用,食物是不可能会被送到胃里去的,就是强灌也不可能。我立刻作出了判断:“只是某种障眼法而已,这些食物,绝对是老九他们生前吃进去的。”

陈凡有些吃惊,他问我究竟是什么人,怎么懂这么多。我没有回答他,继续分析。法医所作的结论,也是充满矛盾的,专业的法医,都知道人死后不可能摄食,他们会作出食物是死后摄入的结论,完全是因为那些食物基本没有被消化。

关于死亡时间的鉴定,传统的方法是根据尸斑、尸僵或者尸温等方法判断,但是传统的鉴定方法,误差太大。那个时候,蛋白质分子测定法没有普及,港区警方用的是食物消化论测定法。以当时的刑科技术,并没有办法给出非常准确的死亡时间,法医反反覆覆,通过各方面论证,最终推定死亡时间为发现尸体一周前。

法医给出的尸检报告中,声称在死者的气管内,也发现了部分食物的残留。这让我更加确定食物是在四人生前吞下去的。如果说真的是鬼吃食物,还把食物吃呛进入气管,这让人感到啼笑皆非。至于死者体内的食物为什么会没有被消化,很可能是死者在界于生和死之间的时候吃下去的。

但我还是不敢确定,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过程,比较久,他们有四个人,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发现空气异常。他们没有逃出来,一定是因为逃不掉。人在死前,哪里会有心思吃东西,而且还一口气吃那么多。老九几个人的身手都还不错,他们身上没有出血,也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,就算是中毒的情况下,想要强行灌食不留挣扎痕迹,也比较困难。

一次又一次的推理,一次又一次地被推翻。

案件有四个大疑点。

第一个疑点,是老九几个人吃进去的食物。

第二个疑点,就是老九的死亡时间。

第三个疑点,是老板发现带有死者指纹的冥币。

第四个,是案发现场内的血手印还有附近居民的口供。

我迅速记住了卷宗上的重要信息,马上,我们归还卷宗,离开了警局。陈凡以为我会就这样跟他回宾馆,但没想到,我做了一个让他为难的决定:今天夜里,偷入犯罪现场。

犯罪现场还被警方封锁着,查卷已经很困难,警方是不可能会让我们去那里的,我们只能偷偷去。陈凡不情愿,但是在罗峰的威胁下,陈凡只得同意了。趁着天还没黑,我们三个人去了朝阳记,出乎意料的,朝阳记已经营业了。

我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道姑,大家都对她深信不疑,她说朝阳记的危机已经渡过,他们自然相信。但是,偌大的茶餐厅,除了闲坐的伙计和老板,却是一个人都没有。我们三个人进了茶餐厅,伙计和老板还非常高兴,热情地把我们迎到座位上坐下了。

我们象征性地点了一些吃的,很快,有伙计认出了我。他们的态度发生了转变,听闻女道姑说我恶鬼缠身,他们不愿意招待我。罗峰正要发火,我阻止了他,我朝陈凡使了个眼色,他不情愿地掏出证件。大陆地区的证件和港区的不一样,但是这些人又哪里懂得这么多。

以为我们都是警察,老板只好亲自来招待我们。老板满脸肥肉,但是脸色却是憔悴发白。我先问了老板关于女道姑的事情。老板给我报了一个电话号码,说是可以联系上女道姑,我记下电话号码之后,继续询问。

老板说,传闻都是真的。他确认自己收到的钱变成了冥币,一共三次。而那冥币,已经被警方作为证物拿回警局里去了。老板战战兢兢地跟我说了一遍案发的情况,他所说的,和我已经知道的,没有太大的出入。老板说,案发之后,警方来了很多次,但是这两天,警方已经没怎么来了,没想到,今天朝阳记刚开业,来的第一群顾客就是警察。

好像是为了尽快赶我们走,老板还把另外一个伙计也叫来了。那个伙计,就是第一次和第二次给那公寓送餐的人,老板是第三次去的。那个伙计的口供,和老板说的一模一样。港币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变成冥币,一定是有人暗中搞鬼。

最有嫌疑的,就是朝阳记里的老板和伙计。但是,他们表现出来的恐惧,不像是装出来的,口供也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。在朝阳记里问了一圈,我们没有找到可疑的人。后来,我又把问题扯回到了女道姑的身上。

老板说,鬼叫餐的案子发生之后,他就就经常会看到脏东西,听到可怕的声音。有一天,一个女道姑自己找上了门,说可以替朝阳记消灾。老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让那个女道姑做了场法事。当天晚上,老板果然睡了一个好觉。

连续的几天,女道姑都在朝阳记里作法事,终于,昨天晚上,女道姑离开了。

没有再问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,我们退出了朝阳记。

出来的第一件事,我们就是给那个女道姑打电话。电话是我亲自打的,我原以为女道姑不会接,没想到,电话立刻就接通了。而且,女道姑还听出了我的声音,她笑着问我,是不是遇到奇怪事了。我顺着女道姑的意思,说自己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。

女道姑给我开出了一个价,说替我消灾解难,那价格算是天价了。

我先假装答应了下来,问她什么时候见面,女道姑给我说了一个地方。我本以为她会和我约在什么深山老林,至少是个道观,但她却给我说了一个新界最大的迪厅,时间是凌晨一点钟。挂断电话之后,我对罗峰和陈凡说起了这件事。

罗峰的神色有些异样,他撞了撞我的肩膀,开玩笑说:“一个道姑小妞那么晚约你在那种地方见面,这道姑也偷腥啊?”

罗峰的玩笑,并没有让我觉得轻松,反而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。

我们在新界附近逛了逛,这一带,罗峰到处都是熟人,经过很多地方,都有人向罗峰问好,他们对罗峰的称呼是:罗哥。

到晚上十点钟左右,天彻底黑了下来,我们按照原计划到了老九四人遇害的公寓区外面。这片公寓区,每栋房子都已经老的不行了,好像随时会塌下来一样。我也不知道老九几个人,怎么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住,他们根本就不缺钱。

案发已经好几天,警方不可能这么晚还让人把守案发现场。但我们还是很小心,万一让别人发现,我们可能会被警方以为是犯罪嫌疑人。老式的公寓,住的都是民工,这么晚了,没有几个人。

但是,我们越接近老九他们住的那栋公寓,就发现声音越大。直到真的走近了,我才惊讶的发现,这里的场景和昨晚在朝阳记后门很像,也是一大堆人围着一个木台子。这里在作法事,而作法事的人,竟然正是约我今晚见面的那个道姑。

他们堵着楼道口,我们只能暂时躲了起来。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,人群才渐渐散去,而那个道姑,也背着布包,匆匆离开了。我没有叫住她,以免打草惊蛇。之后,我们偷偷进入了楼道,楼道很黑,我们一路上都没遇到人。

陈凡说这地方怎么黑漆漆的,一个人都没有。罗峰直接朝陈凡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:“你傻啊,这地方闹鬼,大家肯定都临时搬出去了。”

罗峰说的有道理,陈凡不敢和罗峰呛声,只好忍了下来。案发地点在公寓的最顶层:第七层。第七层的楼道处,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。我们跨过了警戒线,到了七层之后,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出事的那一间。门上的锁是坏的,那是警方破门而入时候破坏的。

我们都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脚套和手套,进了屋子之后,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我们三个人都说这地方比其他地方阴冷不少。

当打开手电筒的时候,我们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血手印。那手印,密密麻麻,布满了公寓内的整个墙壁,让人看的一阵头皮发麻。

罗峰一看到血手印就骂了声:“操,尸体不是没出血吗,真他妈有血手印?”

第004章 血手印,鬼脸

这个出租房,非常老旧,但是一点都不脏,地上也没有灰尘。我在警方的询问笔录中看过警方对房主的问话。主人家宣称,这间出租房在老九几个人租房之前,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没有出租过了。主人家因为太忙,也没有来打扫。

主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,警方已经排除了他的犯罪嫌疑。

主人家辨认过尸体,他说,大约是在十天之前,老九亲自找他拿了钥匙,并付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租金,具体时间,就是老九四个人到港区的那个晚上。

老九几个人,不缺钱花,他们没必要来这种地方住。我还记得,老九几个人出发的时候,还一脸色相地说等找到人,要在香港找几个港妞玩玩。更可疑的是,他们到了港区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,而到港区三天之后,就是法医推定出来的死亡时间。

他们死前那三天,究竟发生了什么,没有人知道。

罗峰问我发现什么没有,我指了指地上,说整个房间都没有灰尘。长时间没人打扫,屋子又是老式的,难免会有落灰。有落灰的地方,更容易留下足印及指纹痕迹,这地方没有灰尘,可能就是凶手在犯罪前,特意清扫的。

果然,我们在公寓内找了一圈,都没有找到扫帚一类的工具,而警方现场提取的物件清单中,同样没有这类东西。罗峰问我会不会是老九他们自己打扫的,我很快否认了。老九几个人,如果有时间打扫房间的话,就有时间打电话联系我。

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住进这破地方来,如果是自愿的,他们就不可能还会在意地上有没有灰,顶多把桌子和床上的灰尘擦一擦凑合着住。但事实却是,整个房间,几乎找不到一处有灰尘的地方。

罗峰咒骂了一声,说凶手太狡猾了,但是,他很快又疑惑起来,问我确定这一点,有什么意义。

我把手搭在了罗峰的肩上,斜着嘴角告诉他,我已经基本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性格。

罗峰倒不怎么惊讶,惊讶的是陈凡,他问我怎么才看了几眼,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性格。

凶手在犯罪预备的阶段,做了很多准备,现场不留任何可供警方侦查的痕迹,从犯罪心理学去分析,这说明凶手更有可能是一个内敛的人,性格不会太五大三粗。而他平时从事的职业或者他的爱好,可能比较特殊,创新。

陈凡马上又问我特殊和创新是怎么得出来的。

我继续解释,凶手有这能耐,完全可以杀人不留任何痕迹,让这起案子成为无头案,这样挑战司法权威的目的也达到了,根本没有必要搞出鬼叫餐之类的把戏来。凶手,更像是在玩弄警方和社会舆论。

犯罪心理画像的观点认为,一个人的性格和生活习惯,往往会体现在犯罪手法中。我初步描绘出了凶手的一些特征,准确性,未知。

陈凡更加惊讶,他问我到底是什么人,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侦查学的专业知识。

我依然没有回答他,罗峰直接揪起陈凡的衣领:“你要是再他妈多问,我直接弄死你,京市的警察,也就这种程度了。”

这个时候,我已经走到了那面墙面前,墙上的血手印已经被警方提取了,血是四个死者的。我盯着满墙密密麻麻的血手印,仔细地观察了起来。血手印的颜色,有深有浅,所有的手印,都是右手留下的。

每一个手印都比较完整,进一步仔细地观察,密密麻麻的手印,根据大小及其他特征,可以分为四种分别同一的手印,并分别属于老九等四个人,而每一种相同类型手印,形态几乎是一模一样的。

我总觉得,血手印颜色的深浅程度和每一种手印的形态,隐藏着巨大的线索,但是一时之间,我没什么头绪。罗峰又问了我一遍,那手印是不是真的是老九四个人留下的。我点了点头,鉴定中心的鉴定,不会出错。

我在出租房里绕了起来,出租屋比较简陋,没有太多摆设。除了一个客厅,就是两间房间和一个卫生间了。

我进了卫生间,卫生间里的味道很重,有一台老式的洗衣机,地上是输水用的塑料管道。卫生间里还有梳子、牙刷、吹头发用的吹风机。

我把这些东西全部都记住了,罗峰问我记这些东西干什么,我回答,犯罪现场的每一样东西,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。

很快,我们又回到了客厅里,麻将桌上的麻将,早就被警方全部取走了。麻将桌上,有四道上半身的人形轮廓,那是警方勾勒出来的,这是老九四个人死时候的位置。我把手电筒打到房顶,整个客厅,就只有一个发黄的旧式电灯泡。

我让罗峰去开一下灯,然后迅速关灯。罗峰照做了,昏黄的灯闪了一下就灭了。罗峰和陈凡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,我马上让他们在原地不要动,自己冲出了出租屋。我跑下了楼道,几分钟之后,我到了对面楼房的天台上。

我掏出电话,给罗峰打了一个电话,罗峰接通之后,我让罗峰站到麻将桌边上去。我站在天台上,天台上的风很大,寒意逼人。我站的位置,正好能看到老九遇害出租房的窗户。那栋楼,一片漆黑,没有一个屋子是亮着灯的。

我对电话里的罗峰说:“你站着别动,让陈凡再迅速开一下灯,然后马上关上。”

罗峰答应一声,很快,对面的窗子稍微亮了一下,但很快就暗了下去。马上关灯,是怕附近的居民看到屋里的光亮报警,罗峰的急性子又犯了,他问我到底在搞什么鬼,我告诉他,我明白了。

可是,我正要解释的时候,背脊就一阵发凉。身后有声响,我下意识地回头,只见通往天台的楼道口处,正有一个头在那里来回移动着。楼道处,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那个头,没有身体,他的脸发着幽幽的绿光,我的视力很好,我分明看到,他的眼眶里,只有眼白,没有瞳孔!

我分不清那是张男人的脸还是女人的脸,只看到他的嘴角向一边扬着,好像在笑,而他的嘴里,也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。仅仅是我回头的那瞬间,那张脸就消失了,我顾不上那么多,对着电话吼了一声:“马上下来,到对面楼帮我拦一个人!”

说着,我迅速追了上去。我的皮鞋在楼道里发出一声声回响,但是,除了我的脚步声,我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音了。楼顶几层的楼道没有灯,直到下几层,才有亮光,我的脚步声,让不少人打开了门。

我跑出一层的楼道口的时候,正与匆忙的罗峰和陈凡撞上。罗峰着急地问我发生了什么,我反问他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,罗峰说没有。这里的动静,使得人越来越多了,我们不得不先离开了这个老式的住宅区。

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,我这才向他们说起刚刚发生的事情。陈凡听得脸都吓白了,他问我是不是看错了,我马上否认,我看的很清楚,绝对不可能看错。一向胆大的罗峰也怀疑了起来:“你不会真的撞邪了吧?”

“应该是某种障眼法。”我皱起了眉头。突然在这片住宅区遇上怪事,我在想,这是不是凶手后续搞出来的花样。夜里变得越来越冷,风也越来越大,陈凡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严实了,他让我们快点离开这里,他总觉得这地方很邪门。

陈凡说着,还四处张望,他说总觉的有什么东西在阴暗的角落里盯着他看。

我看了看时间,已经午夜十二点了,我起身,是时候去见那个道姑了。我回头望了一眼这片住宅区的楼房,夜色下,每一栋楼房的轮廓都被黑暗淹没了,的确有些渗人,我的脑袋里想的,全部是那张恐怖的鬼脸。

去迪厅的路上,罗峰问我刚刚在电话里想说什么。

我告诉他,我发现了一个被警方忽略的问题。询问笔录中提到,出事地的对面有人看到四个人打麻将的影子映在窗帘上,正常情况下,根本不可能。出租屋客厅里只有一个灯泡,那光太暗了。而且,麻将桌距离窗台有一段距离,麻将桌就在灯泡的正下方。看到灯亮起的时候,我就在想,这种角度,这种光线,根本就不足以将四个人的身影映在窗帘上。

我在对面的天台,确认了自己的推测。

只有两种可能,一种是那个目击证人说谎,另一种也就是凶手的把戏。除非是有一束发散性的强光才能做到,而且,窗户、麻将桌和光源,要按照顺序,排成一条近直线。

罗峰总算明白了过来,他说,看来我们要调查,避免不了要和那些目击证人也接触一番。

说话间,罗峰已经带着我们到了迪厅外面,这里人很多,不少女人在大冬天穿得很露骨,胸前的酥肉都能隐隐看清楚。为了不引起女道姑的怀疑,罗峰和陈凡没有和我一起进去。

进了喧闹的迪厅找了一圈,我很快找到了我要找的人,但是,当我看到她的时候,足足愣了十几秒钟。

第005章 你撞邪了

迪厅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,很多人都在舞池里扭动着,还有不少人正在角落里偷偷嗑着药。我眼前的这个女道姑,此刻已经没有穿着道袍了,她把头发扎了起来,嘴里叼着一根烟,我到她面前的时候,她还闭着眼睛吸着香烟。

我叫了她好几声,但是我的声音都被淹没在嘈杂的音乐声里。最后,我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,她终于有反应了,她笑着让我坐下。她穿了一件低胸的衣服,外面套了一件单薄的外套,我实在没有办法把她和之前做法的道姑联系在一起。

坐下之后,我问她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。没想到,她竟然反笑着问我是不是不适应这种地方。我没有回答,只是点了点头。混社会的这几年,我经常出现在声色场所,让我不适应的,不是迪厅,而是女道姑这副样子。

很快,女道姑就切入正题了,她先做了自我介绍,让我叫她云清就行,她说那是她的道号。

云清又告诉我,我撞邪了。在这种地方谈论这种话题,实在有些喜感,但我还是装作非常害怕,问她要怎么解决。

云清闭着眼睛,嘴里念叨了起来,在我眼里,她就是在装模作样。可没想到,她一开口,就让我震惊了,她说,如果她猜的不错,今晚,我又看见脏东西了。我马上想起了天台上见到的那张鬼脸。

我心里推测起来,我看到的东西,可能和云清有关系。鬼神之说,我向来不信,更是不屑。云清的嫌疑太大了,如果那鬼脸是她搞出来的障眼法,那我们今晚去勘察现场的事情,云清可能都知道了。

心里不确定,我只能继续假装。云清从她的包里掏出了一张黄符咒,并说从今晚开始,我可能会接连不断地看到一些脏东西,她让我随时把这张符带在身上,不出三天,我看到的那些脏东西就会消失。

我瞟了一眼云清的包,是名牌。

我接过了云清手里的黄符,问她多少钱,云清先是摆了摆手,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,说是随缘就行,但是吸了一口烟之后,她马上又说了一个天价出来。

我心里冷笑,脸上却表现出为难的样子。我告诉云清,我没有那么多钱,云清问我能给多少,她越发显得像个骗子了。

我把口袋的零钱全部掏了出来,很快,云清的脸色变了,她问我是不是在耍她。

我挠了挠头,说身上真的只剩下这一点钱了。

让我没想到的是,云清随后把那堆零钱收了起来,说就当做善事。云清站了起来,想要离开,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匆忙,很多我想问的问题,都没有试探出来。我叫住了云清,接下来,云清说了一句让我更加震惊的话。

“如果不想有杀身之祸,就不要再查鬼叫餐的案子。”云清背对着我说。

尽管音乐声很吵,但我还是听到了她说的话。果然,云清已经知道我们今天夜里偷偷去勘察现场了。我不再伪装,声音也冷了下来,我问她,如果我要继续查下去呢。

云清转过身,说如果我再查,绝对没有办法活着离开港区。云清说完就想走,但是我却一把将她抓住了,我质问她,鬼叫餐的案子,是不是和她有关系。云清挣脱不开,但没想到的是,她竟然大叫了起来。

她喊的是:非礼。

很快,四周的人都被我们吸引了过来,有几个黄毛想替云清出头,但是,他们刚靠近,我就狠狠地朝他们的裆部踢了两脚。还有一个人想来抓我的肩膀,但被我一个过肩摔,重重地甩在了地上。

没有人敢再来出头了,云清的脸色很不好看,她似乎没想到一直表现得斯斯文文的我,动起手来会这么阴狠。我拉住云清的手,强行把她给拖到了迪厅的外面。罗峰和陈凡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。

看到云清的打扮,罗峰也调侃了几句。云清已经完全没有了得道高人的样子,她嘴里骂着脏话,罗峰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,但是他从来不对女人出手。迪厅里有好几个人跟了出来,他们显然是冲着我来的。

见到罗峰站在我的身边,他们又马上灰溜溜地回去了。

我拽着云清的手,厉声质问:“说吧。”

云清挣扎了几下,挣扎不开,她不再反抗。她一副得意地看着我,就是不说话,好像想看看我会对她做什么。我们这里的动静,很快把附近巡逻的警察给招来了,我只得松开云清的手,云清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。

“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,如果不想被恶鬼缠身,趁早离开港区。”留下这句话,云清拦了一辆出租车,离开了。

我让罗峰派人跟着她,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举动,马上汇报。同时,我也让罗峰替我好好地调查一下云清。云清的嫌疑,实在太大了。晚上的时候,我们回到了宾馆。罗峰给我们换了一间更大的酒店。

陈凡不敢再监视着我,只能任凭我们一人住一间。

很快,罗峰手下的弟兄带回了消息。他们说,云清已经进了一个小区,那里好像是她的家。罗峰挥挥手,让他们继续监视着,就让他的手下下去了。

终于睡下的时候,迷迷糊糊中,我感觉灯是亮着的,但是一眨眼的时间,灯又暗了下来。就这样,灯一会亮,一会暗,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灯坏了,但很快,我就发现,事情没有这么简单。我马上坐了起来,屋子里的白炽灯,不仅时暗时亮,还突然变了颜色。

房间里的暖气冷了下来,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。我伸手去按房间里的开关,可是开关已经失灵了,五颜六色的光不断地在我眼前闪烁着。我在床头摸到了电话,我立刻拨了罗峰的电话号码。

可是,电话里听到的,却是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哭声。

我嘴里骂了声,朝门外跑去,可是刚打开门,我就撞上了一个人。猝不及防之下,我被撞倒在了地上,抬起头,我听到了罗峰的声音。罗峰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,他问我发生了什么。

我转头再去看房间里的情况时候,屋内漆黑一片。五颜六色的光已经消失了,我这才发现,我的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。我慢慢走回了房间,按下开关,灯亮了起来,屋里的暖气也没有失灵。

电话就被我丢在床上,我马上查起通话记录来,反复地盯着屏幕看了很久,我拨出去的,确实是罗峰的号码。我问罗峰刚刚是不是接到我的电话了,罗峰说是,但是我没有说话,他觉得奇怪,就过来了。

我的脑海里想起了云清,很快,我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黄符,那是云清交给我的。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,看看时间,已经早上六点钟了。我告诉罗峰,这张黄符有问题。

我们在天还没大亮的时候出门,找了一家鉴定中心,花了钱请鉴定人员替我们鉴定这道符。鉴定人员的脸色有点奇怪,很鄙视我们的样子。两个小时之后,鉴定结果出来了。鉴定结果,让我皱起了眉头,因为这张符,没有任何问题。

罗峰已经把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,他也想不通我怎么会好几次看到不干净的东西。没有查出什么,我们又回到了酒店里,陈凡还在睡觉,罗峰直接把陈凡从床上拽了起来。

在听了我遇到的又一桩诡异事件后,陈凡再也不想跟着我们继续调查了。罗峰的威胁也不管用了,我一把揪起陈凡:“你想清楚了吗,死在港区,或者是回京市,得到提拔?”

陈凡刚想拒绝,但是他听到我的后半句话,马上就犹豫了。他问我,有什么办法可以提拔他,他还问我,是不是上头有人。陈凡的性格,注定他这一生只能混到这个地步。

我摇头,我告诉他,只要他听我的,港区鬼叫餐的案子就能够破,而破案的,是他。

陈凡将信将疑,又问我是不是有办法破案。我点点头,告诉他,没有我破不了的案子。

陈凡彻底犹豫了起来,我把陈凡丢在房间,和罗峰到外面抽了根烟。

罗峰的火气已经被激了起来,他说很想找人把陈凡给做了。我只是摇头,陈凡对我还有很大的用处,港区的警方并没有比大陆的警方能耐多少,鬼叫餐的案子,警方没有那么容易破。

“我还是觉得,鬼叫餐的案子,和那个人有关系,港区那么多人,凶手偏偏杀了我派来找人的四个人,不会这么巧合。”我对罗峰说。

罗峰叹了口气:“你已经找了他很多年了。”

“必须找下去。”我回答。

我不方面露面,我查出来的线索,只能通过陈凡表现出来。

我们回到房间的时候,罗峰凶神恶煞地问陈凡考虑清楚没有,陈凡还是不确定,他问我,是不是真的没有鬼。

我很肯定地告诉陈凡,这个世界上,绝对没有鬼。

陈凡:“那你告诉我,你看到的那些东西是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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