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全章节)白隰华燕叙_珠帘不卷度沉烟在线阅读

发布时间:2018-11-08 18:31

《珠帘不卷度沉烟》的主人公是白隰华燕叙,是作者“燕叙”所著,讲述了与太子同龄,与几个藩王之间,差距也不大的燕王与戍边大将军白隰华相遇时,他们会碰出怎样的火花呢?

珠帘不卷度沉烟by燕叙在线阅读

第一章 刺客

轻云微月,二更酒醒,孤馆灯青,云山摛锦,渐月华收练,青山白浪,万重千叠。

记得歌时,不记归时节。

姜元帝二十五年秋,尚都皇宫出现了刺客。

前有戍边将军白隰华率军抵达京畿不足一个时辰,东宫就发生了谋刺案,全城宵禁,任何人等不得进出尚都。

弥漫着秋天夜晚的白色雾气的尚都城外官道上,疾行来一辆马车,前后共有十余名护卫,至城门,被守城官兵所拦:“车上何人?”

马车前的护卫亮出黄金令牌,城门前的官兵接过令牌,他的眼睛往马车里看去,想透过车帘看清里边的人的模样。

只消那么一眼,冷风吹起了车帘,露出里边的束冠少年的半张脸,护卫即刻躲开,如此瘦弱的少年人,就是杀人不见血的戍边大将军,白隰华。

马车里端坐的人,有尖利的下巴,他的脸,比常人的巴掌大不了多少,他的身侧,摆放着一柄赤色宝剑,守宫门的护卫没看见其他,只见着了剑柄上的蓝宝石,在漆黑的夜晚里,发出幽幽光亮。

城门缓缓打开,白将军的马车朝城内行去,就在一刹那,一人从前方疾奔而来,冲向白将军的马车。

外头有人大叫:“前方何人?”

高墙上守卫的士兵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戒备起来,此人一身黑衣,手持利刃,势必要冲出尚都,正好,白隰华打开了城门。

听得外边拔刀之声,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,朝外探去,正见黑衣人手中利刃,周围射出百发箭矢,皆是被他以刃格挡。

好身手。

白隰华低声赞叹之时,几发箭矢射中他的马车,发出“嘟嘟”的声响。

宫中刺客,挑了个好时机逃脱,白将军拿起宝剑,两个护卫出现在他面前:“将军,我等去捉拿刺客?”

白隰华道:“可。”

护卫拔刀,与正面冲撞而来的刺客相斗,马车内的人,静静看着外头的场面,他的耳中听得一阵声响,不禁探出半个身子,越过面前激战的人群,往他们的后首看去,一人高坐在骏马之上,周遭围满了官兵,他只看了一眼,便听得自己的护卫道:“将军,人已拿下,请将军发落。”

他回首,看向跪地的刺客:“你就是行刺太子殿下的人?”

刺客咬唇,不语。

他抬起手:“剁了他的右手,让他以后再也不能拿刀。”

护卫答:“喏。”

一刀下去,鲜血飚溅,脏了白隰华的衣角,他略微嫌弃地拎起衣角,拿帕子擦了擦,血渍最是难以去除,这衣裳怕是不能要了。

刺客痛呼一声,再也没有其他声响,白将军好奇,这人不会是个哑巴,难不成要剁了他另一只手,他才会开口?

“不说……就剁了另一只手,如果还不说,就剁了双脚……再不说,就抽筋扒皮……放干身体里的血……”

白将军开口。

他的护卫举起刀,朝刺客另一只手剁去。

此时,白隰华注意到,前方高坐在马匹上的男人,一直在盯着自己。

他不是在看刺客,而是盯着自己,自己有那么好看?

白隰华不禁抬手,摸摸自己的脸颊,难道沾了血?

将军抬手,护卫们以为将军改变心意了,落下去的刀停顿下来,白隰华挑眉:“作甚不动手?”

两个护卫你看我,我看你,重新举起了刀。

“我说!我说!”

刺客浑身发抖,他的右手还在往外流血,剧痛令他丧失了理智。

白将军凝目,目若灿星,盯着面前的人:“只给你一次机会,要不然全招,要不然,按照先前的计划,折磨死你。”

刺客点头:“将军……这是一个秘密……我只能和你一个人说。”

刺杀太子是一个秘密?

白隰华来了兴致,微微俯身,朝男人靠近:“本将最爱听别人的秘密了,你说,我听着呢。”

第二章 遇见

黑衣男人也直起身,颤抖着,靠近他,他白里透红的耳朵侧过来,仔细听黑衣男人说话,黑衣男人惊恐的脸瞬间狰狞,变成一只灰毛硕鼠,牙尖嘴利,一口咬上白隰华的耳朵,这副利齿当中,竟然暗藏尖针,怕是淬了毒,咬上去,白隰华凶多吉少!

白隰华的手比男人快,二人之间差了一寸距离,他的手卡住了刺客的咽喉,纤细的手指力气不小,听得“咔擦”的声响,黑衣男人五官已然扭曲。

“管你是人是鬼,本将说了,只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
白隰华轻声道,他对刺客突然来的变化没有什么预备,不过在他手下,人和鬼,或者妖,没有差异,反正都是死。

“将军……太子……不是……”

黑衣男人的脸还是那一副,没什么变化,他求饶了。

白隰华顿时兴致很浓厚,问面前这只妖怪:“嗯?你说太子不是什么?”

“不是……”

黑衣男人的唇张得圆圆的,白隰华已经松开了手,男人的咽喉明明是打开的,前方射来一支金羽箭,从刺客的后背穿透,在前胸出来。

白将军低首,看见带血的箭尖离自己也只有半寸距离。

马上之人下马走来,道:“白将军,久仰。”

白隰华眯起眼睛,打量着面前的男人,五官深邃,长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珠子,不是燕王燕叙,还能是谁?

从密密麻麻的护卫当中,见缝插针似的,射中自己面前的刺客,算来也有百余步的距离,燕叙的弓术高超,早已名声在外。

白隰华打量燕叙的同时,燕叙也在打量他。

传言,白家最新一任将军是个女子,可是面前的人,明明是个少年郎,他再多看几眼,白隰华面露不悦,一把抛开面前的恢复了人脸的死尸,道:“燕王,你方才是故意要射杀本将?”

燕叙道:“本王是想救将军,方才明明有刺客要谋害于将军。”

“呸,鬼信你的话。”

“将军不信也可,你瞧瞧地上这具尸体,方才将军看见了什么?”

王爷问。

“死人一个,还能有什么?”白隰华瞥他。

“将军,他死之前,企图用幻术吓唬你,令你措手不及,自乱阵脚……可惜,他的幻术不成功,或者可以说,将军是人中豪杰,没有被这种小伎俩吓到……”

“区区一个幻术而已,怎可吓到本将,燕王你也太瞧不起我了,我生长在边疆,边疆之人凶狠,最擅长使用幻术了,我见过的伎俩,可比这个精明多了。”

白隰华撂下车帘,命人继续朝前赶车。

燕叙立在马车后首,淡淡微笑,方才他从宫中追逐刺客,一路前来,不想恰巧遇见了戍边大将军,白隰华。

白家自元帝夺取姜国政权之时,就护卫左右,元帝登位时,允白家以姜国三分之二的兵权,戍守边疆,一直至今。而白家内部也历经权利的更迭,传到白隰华这一代,内部势力纷乱,他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顶住压力任大将军,统管白家,十分不易。

虽是男子扮相,却生得目若灿星,鼻尖高挺,而唇瓣殷红,脸庞削瘦,稍见棱角,清秀明艳,燕叙心觉这位白将军有意思的紧。

有人上前来问:“王爷,刺客的尸首怎么处理?”

“把尸首带回去,给陛下过目。”

他吩咐后,翻身上马,也朝皇宫行去。

此时正值元帝病危,太子未立之时,实乃多事之秋,皇宫笼罩在一片阴翳的气氛当中,三个藩王和戍边将军白隰华被紧急召入皇宫,刺客出现的时候,白大将军从千里之外的边疆,率军抵达尚都不足一个时辰。

第三章 入宫

夜幕笼罩下的皇宫只在主要的大道上悬挂着红色的灯笼,从元帝姜皊的寝宫往东宫去,一路传来沉重有序的军靴踏地之声,白色的雾气当中,广宁宫外候着两排身穿朝服的官员,其中有几个,就是最近才入京的藩王,北王、燕王和端王。

三位藩王都聚齐,内侍官命人端出三把圈椅,尖细着嗓音道:“陛下有旨,请三位王爷落座。”

藩王落座,朝臣立在后侧,众人皆屏息望向虚掩的门,门内透出几缕黄色的灯火,落在灰白的玉阶上,无端的来了几丝冷意。

北王与端王是亲兄弟,而燕王,是外姓王爷,自元帝夺取了姜国的大权时,姜国的江山,有一半是燕氏一族打下来的。元帝确立了政权之后,很长一段时间,姜国都处于内乱之中,燕叙跟随元帝时,尚且年幼,只有十三四岁,后几年,其父病逝,燕叙继承爵位,成为燕王。

燕王只有二十一岁,与太子同龄,与几个藩王之间,差距也不大,其他藩王都是太子姜治恒的同父异母兄弟,唯独燕叙,是一个异姓王。

燕叙望向门内的目光沉笃,门内似乎也有一双眼珠子与他对视。

清冷的空气里,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,纵然是同样的水牛皮军靴,还是有点快,而且轻巧。

一个人影从远处的大道上疾疾行来,身穿甲胄,头顶束冠,右手捧一顶纯银盔甲,左手抚剑,此人穿越重重护卫,踏上玉阶,他的脚步之快,令三位藩王抬目。

虽是男子扮相,却生得比女子好看,燕王和其他几人一样,对这位将军十分感兴致。

此人正是戍边大将军,白隰华。

白隰华方才入城之后,先行回府换了身衣裳,才匆匆入宫,他步至玉阶最上端,停在燕王跟前,他微微扬起的下巴尖锐冷厉,好像他身侧的那柄赤色宝剑,杀人不见血。

“我有要事要见陛下。”

白隰华道。

内侍官打开门,从他身侧的空隙钻出一股药味,门外几人皆嗅得这股味道,默不作声,静听白将军说话。

“白将军,有失远迎,陛下身子不适,请稍待片刻。”

内侍官立在门边,道。

“我带了一样东西来,请陛下过目。”

白隰华身后跟着一个小兵,小兵手中的托盘尚且嘀嗒着鲜血,从宫外,一直淌落至此,临近广宁宫,已然血枯,落了这几滴,就尽了。

内侍官打开托盘上的白布,面色微变:“将军,这是什么?”

“这是刺客的右手,被我砍下来了。”

白隰华道。

“方才燕王殿下,不是已经把刺客的尸首运过来了,这会正放在殿前……”

内侍官道,他的眼睛同时看向一旁的燕王,试图让燕王解释点什么。

“刺客是本将抓住的,燕王只是踩了个空子,补了一刀,怎么就算是他的功劳了?”白将军问。

燕王尴尬地咳了一声:“此事还未来得及禀报陛下……确实如此,刺客不是本王抓住的,是白将军亲手擒获。”

燕叙注意到,白将军的左手大拇指摩搓着剑柄上的蓝宝石,那个地方应该经常被他摩挲,所以异常光滑明亮,没有丝毫尘埃。

白隰华冷哼一声,他好像不大耐烦了,说:“我连月赶路而来,此时已疲惫不堪,先行告退。”

他转身往下走去,身后半掩的门“吱呀”一声,打开了,一位身穿圆领窄袖蓝袍的内侍官将身子低了低:“白将军,三位王爷还在此,您这样走,怕是不妥,请将军稍待,容小的禀报陛下。”

燕叙听得一声低笑,他见白隰华回头道:“太子殿下无事,还要我留下来作甚?”

第四章 半颗人头

内侍官答:“这是陛下的旨意,由白将军任万军统领,保护尚都安危,护太子顺利继位。”

万军乃皇帝身侧的近身护卫,除了看管皇城,还要负责京畿重地的治安,元帝病重,有意禅位,太子姜治恒继位,此时尚都时局不稳,元帝思虑再三,姜国之内,唯有掌控了大半兵力的白家人,可以担此重任,护得国家太平。

内侍官的话,令三位王爷颇感诧异,白家乃元帝眼中刺肉中钉,陛下怎会再次信任他们?

北王率先起身,道:“陛下真的是这么说的?可有手谕?”

内侍官朝北王躬身:“陛下睡着之前,是这么说的,这会还没醒,手谕还没拿到。”

“既然没有拟定手谕,那就晚些时候再宣布这个消息较为妥当。”

北王道。

端王也说:“我等想到陛下跟前,亲耳听陛下确认此事。”

内侍官为难,陛下时而昏睡,时而清醒,不大方便见人,此事若是耽搁了,陛下醒来以后,又会降罪于自己,他犹豫不决。

一直没说话的燕王,终于开口:“太子殿下在何处,是否有受伤,怎么这会还不过来向陛下请安?”

内侍官对五官颇为深邃的燕王道:“先前经历了刺客一事,太子殿下正在东宫处理内务,稍后就来。”

三位王爷皆是站着,白将军看圈椅没人坐,大步走过去,目光在三个人身上逡巡了一圈,挑中了中间那把椅子,坐上去了。

燕叙不得不往旁边走一步,不然白将军的腿就得撞上自己。

徒然长了一张南方人的脸孔,他浑身都是一股边疆人的野蛮之气,白将军大大咧咧地坐在燕王的位子上,总觉有人在看自己。

他偏头,从内侍官身侧,越过打开的门,看见了陛下寝殿内搁置的一扇云母曲屏。

曲屏以金丝楠木为框,以云母和玉石为装饰,勾勒山水游龙图,图中一条游龙上天入地,翻云覆雨,好不快活。

最最奇特之处,是游龙口中衔有半副人类头骨。

头骨少了半只眼睛,却仍旧是活的一般,冷目望向门外众人,煞气天然。

白隰华望了两眼,道:“陛下宫中有煞?”

一直说话的众人忽然间安静,针掉地上,都能觉出声响,空气都死了。

当今世上,能在广宁宫放肆的人,也只有白隰华了。

内侍官福了福身子,老腰似乎要折断,说:“白将军,圣驾之前,不得胡言。”

这宫中,谁都晓得,曲屏上的半副人类头骨,来自燕嘉宁,要说燕嘉宁是谁,除了白隰华,恐怕所有人都晓得,是燕叙的伯父。

白隰华对那副人骨显然没多大兴致,顺着自己的心意胡言一番,便打了个哈欠,道:“我累了,明日还要整顿军务,可否让我先行一步?”

内侍官道:“小的这就进去瞧瞧陛下去,将军、王爷,各位大人,请稍待。”

大门一闭,那股浓重的药味就轻了许多,白将军懒理身旁之人异样的目光,他坐了燕王的位置,北王和端王也都站着,没有落座。

燕王不发一言,至内侍官重新打开门,走出来:“抱歉各位,陛下还未醒过来,各位要不先回去候着,陛下一醒,小的就派人去告知各位。”

一夜折腾,杀了一个刺客,不知还有多少刺客隐藏在黑暗之中,太子即将登位,到时候,尚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。

很多年前的那一场政变,燕叙还隐约有着印象,元帝登位之后,尚都一直处于大小战役当中,人口由百万,锐减至二十余万,满地都是白骨和鲜血。

后元帝平定姜国内乱,遍植贞桐山茗,此花鲜艳可爱,而且耐久,又有传言说贞桐山茗底下最适合埋藏枯骨,镇压亡灵,故而姜国以此花最多,终其缘由,是元帝杀的人实在太多,至于晚年,寝食难安的地步。

第五章 白小将军

内侍官遣散众人,朝臣已先行离去,三位王爷尚驻足在广宁宫外,风寒露重,身子稍见薄弱的端王姜义端执意在殿外为元帝祈福,北王自然也不可能离去,燕王便也跟着留下来。

远处宫道上,宫人抬着一顶软轿走来,金黄的轿撵,正是东宫太子,姜治恒。

白隰华远远看见黑夜当中如此扎人眼目的颜色,眉头一挑,露出不屑,燕叙在旁观察他的表情,不禁也循着他的目光,从玉阶顶端,望向姜治恒。

姜治恒被立为太子有些年头,少年时期跟随大军远赴边疆打仗,身负战功凯旋归来,深得元帝宠爱至今。

如今在紧要关头,突遭刺客袭击,处理了内务,就匆匆过来请安。

白隰华同姜治恒,一个立在玉阶顶端,一个乘坐轿撵,在玉阶的底下,广宁宫前几盏宫灯摇摇晃晃,他铜铸的铠甲上泛着冷冽的光辉,光辉折射,衬得他面庞虚雾飘散,姜治恒坐在轿撵中抬首,从几人当中,寻找到了这位幼年的好友。

两个人的目光触碰在一处之时,白将军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,好像一柄于黑夜中拔出的短刀,杀气凛然。

太子姜治恒下了轿撵,提摆上玉阶,朝白将军颔首:“许久不见,将军。”

上一次见面,他还不是将军,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,白隰华还记忆犹新,回以客气的笑容:“殿下,许久不见。”

北王好奇:“将军与太子殿下难道是旧相识?怎么我等不晓得此事……”

姜治恒道:“我十几岁的时候,有一次随军出战,到了白家的军营里,待了些时日……”

北王了然:“原来殿下与将军还有前缘,巧了。”

此时白将军从鼻孔哼了一声,不屑:“谁与他有前缘,真不巧了。”

北王和端王看着两个人,将军一副谁也看不起的神情,太子一副你说什么我都接受的神情,两个人之间好像还真有点事情。

不过不一定是愉快的事情。

姜治恒看见了摆放在殿前的尸首,命人掀起盖住尸首的白布,看着底下的人,问身侧的燕王:“此人是你带回来的?”

燕叙答:“是本王带回来的,可惜已经死了,不然可以再审问一番,是谁在幕后主使,刺杀殿下。”

姜治恒看了一眼尸体,转身面向燕叙,说:“方才我听人说,这个人遇见了白将军,还使用了幻术,咱们姜国,可是严禁幻术的,王爷你可派人去查了?会幻术的人,可不多。”

燕叙道:“这是一个很大的线索,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,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。”

这些人说话总喜欢一语双关,白隰华道:“难道殿下是怀疑刺客来自我白家?边塞地区流行使用幻术,这些人当中,只有我白家可能接触到幻术,你是不是这个意思?”

姜治恒身穿黄色的朝服,面容瘦削,眸长而聚光,他身上比其他人多了些内敛之气,朝将军微微一笑:“本殿下不是那个意思,将军多虑了,会幻术的人多的是,没有任何证据,本殿下不会说任何人的不是。”

白隰华嘴角扯了一下:“本将如今是万军统领,日后负责殿下的安危,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,殿下若是对我有丝毫戒备,可以向陛下说明,本将还落得清闲。今日不早,本将累了,先回府歇息,有事明日再谈。”

他步下玉阶,踩着轻快的步子朝皇宫外走去,背后几个男人面面相觑,传言白家的小将军是个乖张跋扈之辈,目无尊长,更无王法,战场上杀人红了眼,在白家,谁要是惹着了他,也是毫不手软的角色。

这些男人们更没想到的是,白小将军,竟然连当今陛下和太子殿下也不放在眼中,来去自由,把皇城当作他白家的大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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